赏梅宴
场,却因一场婚姻被迫困于后宫,余生都走不出那高大红墙围成的四方宫院。
不过她到底不是孙皇后,也不知孙皇后心中是做如何感想。
谢扶桑觉得自己的格局有些小,比起一国之母的皇后之位,她倒是更感兴趣当年孙皇后和陛下以及陛下的第一任妻子江黎三角恋的八卦故事。
谢扶桑听说,陛下年轻时爱的是江黎,便是江宴的姑姑,陛下迎娶江黎不久便迎战乌雎。
当年的乌雎并未迁移至西北,而是在北方紧靠大凉如今的地界,那一战,陛下突然杳无音讯,江黎得不到陛下的消息,便不顾众人阻拦,去乌雎寻陛下,后来陛下平安归来,她却再无音讯。
旁人都道乌雎动乱,江黎应是遇难了。
后来没过多久,陛下便娶了如今的孙皇后,建立了大凉,二人一直相敬如宾。
谢扶桑觉得当今陛下身为一国之君爱护子民,有勇有谋,算得上是个好皇帝,只是为人夫君实在太没品了。
虽然陛下践祚之后,曾屡次出兵攻打乌雎,将其赶到了遥远的西北之地,之后还命江宴灭了人家一国。
但谢扶桑根据大皇子的出生时间推测,陛下是因孙皇后有孕才不得已娶她的,自己的新婚妻子才失踪不到一年,便未婚先孕娶了别人,谢扶桑打心眼里觉得这皇帝太花心了。
方才谢扶桑同孙皇后请安时也曾和孙皇后说上几句话,孙皇后如今不过四十岁,虽芳华不再,却也能瞧出她年轻时长相也极为秀丽。
在后宫最不值得提起的便是美貌,谢扶桑觉得孙皇后能如此受人敬重,不仅是因她年轻时随陛下立下的赫赫战功,更是因为她身上淡泊如菊的气质,和她呆在一处总让人有一种岁月静好,时光很慢的错觉,还能使人暂时平息追逐功名利禄的心。
想及此,谢扶桑更觉这皇帝人品不怎么样了。
青黛姑姑将谢扶桑送到地方,便回去继续服饰孙皇后了。
今日的赏梅宴苏合不能来,如今这周围具是谢扶桑不认识的世家小姐,谢扶桑不想融入,也融入不进去她们,便坐在亭子底下独自一人发呆。
因着今日进宫,谢扶桑便听母亲吩咐仔细梳妆打扮了番。
她模样本就生的秀丽,今日身穿一袭淡青色罗裙坐在亭子中,靠在栏杆上单手托腮看着园中的梅花,远远瞧着像是画中的仙子一般,身后的梅花顿时都成了她的陪衬,人比花娇一时被她诠释的无比透彻。
原本还在远处嬉笑聊天的一群世家小姐,见此情景,不想让她一人安静地成了赏梅宴的主角。毕竟待会儿那些世家公子也会来梅园,到时候风头净被谢扶桑出了,她们还如何借此机会崭露头角,去引得德才兼备的世家公子上门提亲。
于是,那群人便熙熙攘攘地朝谢扶桑所在的亭子走了过来。
谢扶桑见此情景,正要起身离开给她们腾地方,人群中突然有一女子开口:“这就是从西北回来的谢妹妹吧,怎的一见着我们便要离开。”
谢家才刚入上京,谢扶桑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不愿在宫中给父亲惹麻烦,也不愿给自己落得个目中无人的名头,便止了脚步,又转身坐下。
谢扶桑这举动倒让在场的诸位千金小姐以为她是个软柿子,易拿捏欺负,又有一人开口问谢扶桑:“听说谢小姐是从西北来的?”
谢扶桑以为她是在寒暄家常,便礼貌回道:“自西北驻州来的。”
话音刚落,便见那名女子拿帕子捂着嘴,嗤笑道:“我曾听说,那西北具是些蛮荒之地,当地的人还未被教化礼仪,水源也缺乏,所以那里的人一年半载才洗一次澡。”
她这话一出,周围的人具是捂住鼻子,嫌弃道:“啊~,怪不得,我总觉得这里有一股怪味儿。”
谢扶桑方才还觉得这些世家小姐长的端庄秀丽,如今发觉她们是来找她麻烦的,顿时觉得这些人一个个变得面容可怖。
西北驻州靠近昆仑山,山上白雪皑皑,中午太阳一出来,山上积雪便会或多或少融化些,注入河流灌溉四周土地,是以驻州大部分地貌其实是绿洲,而非沙漠,也并不缺水,水源比上京的还要清澈,哪里是她们口中描绘的样子。
只是来人既是来找麻烦的,这些解释就算说了也是对牛弹琴,白费口舌罢了,既然讲道理行不通,谢扶桑只好换了个法子。
她不羞不恼,装作听不懂的模样,问开口的那位女子:“姐姐今日可是食的素菜?”
“是又如何?”
那女子不明所以,心道,这谢家的姑娘莫不是个傻子,别人的讽刺都听不出来,还在这里聊家常。
只见谢扶桑突然用帕子掩着嘴唇,低声嗤笑,对她比划道:“难怪!你牙上有那么大一片菜叶!”
那女子闻言立刻慌了,转头掩着脸,龇着牙让婢女为自己弄掉。
谢扶桑见此情景,有些没忍住,捧腹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