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
”
将至房门口,她便听到谢扶桑用极尽委屈的声音说道:“你插疼我了!”
江宴连声慌乱地说:“抱歉抱歉,我有些不熟。”
苏合刷一下子脸红了,这青天白日的,桑桑还受着伤,他们竟然……
她急忙转头原路回去,在她身后的谢奕面露疑惑问她:“不都到了吗?你怎么不进去?”
苏合立刻拉住还要上前的谢奕,扯着他往回走:“今日不方便,来日再看望桑桑吧。”
房内,方才谢扶桑突然头皮一痛,她捂着头皮,委屈地看向江宴控诉他。
江宴用簪子不小心戳到谢扶桑后,随即慌忙地去捂她的头,连连道歉,轻声去哄她。
谢扶桑撇撇嘴,看在江宴还算诚心道歉的份上,勉强咽下口中的不满。
……
老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谢扶桑足足在府中待了两个月,箭伤才勉强算得上痊愈了。
此时已至立春,正是江宴的生辰。
奄奄黄昏后,寂寂人定初。
银花听着谢扶桑的吩咐,守在府门前,见江宴回来,她立即说道:“将军,夫人请您去凉亭一叙。”
江宴本要直接去浴房洗漱,听了谢扶桑的传话便直接转了方向,去了凉亭。
穿过假山,凉亭的轮廓显露了出来。
他看见月光下,谢扶桑身着一袭藕白色衣裙站立在凉亭内,凉亭四周高高挂起了红色灯笼,将灯下的人照的异常娇柔。
瞧见江宴终于来了,谢扶桑露出笑容,冲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快些过来。
江宴不知道谢扶桑今夜邀他来此有何事,但瞧见她冲自己笑着挥手,他快步跑到凉亭内,面上也露出笑容,问道:“怎么了?”
“送你的生辰礼物!”
谢扶桑从身后将一个手掌大的盆栽递给江宴。
“这是一种很罕见漂亮的苔藓,可以全年翠绿。不过它对空气清新度和湿度要求极高,我好不容易才将它们培育成如此漂亮的盆栽。”
谢扶桑指着绿茸茸的苔藓,对江宴说道:“你瞧,这里像一朵朵绿色花朵的是它的孢蒴,里面装着它繁殖后代的孢子,好看吗?”
江宴的视线紧紧盯着她,面上又露出了笑容,他轻声说:“好看。”
谢扶桑牵着他的手让他坐下,将桌子上的碗罩拿开,露出一碗热气腾腾地长寿面。
不久前,江宴一出军营,就有小厮立刻向她传信,她收到消息后,便开始煮长寿面。
她卡着时间在江宴进府前,将面端至凉亭内。如今碗中的长寿面还是一如刚出锅时的面貌。
“今日是你的生辰,你虽未在府中举办宴席,但还是要庆祝的。”
谢扶桑说着话,在江宴面前点上了一支蜡烛。
“闭上眼睛,吹灭它。”
谢扶桑托着腮神采奕奕地看着他说道。
江宴虽不知此举是何意,身体却十分诚实地听着她的话闭眼吹灭了蜡烛。
“可以睁开眼了。吹了生日蜡烛,今年你便会心想事成!”
谢扶桑将长寿面推至他面前。
“吃了长寿面以后你会寿比南山!”
江宴被她这些祝贺话给逗笑了。
谢扶桑将筷子递给江宴,托着腮等着他品尝。
在大凉,长寿面做的越长寓意越好,且吃面时不能将面用筷子夹断,为了不破坏这个好意头,谢扶桑一直在旁边安静地看着他吃,不打断他。
江宴面上很高兴,碗中的长寿面很快见底,谢扶桑忍不住问他:“喜欢吗?”
未等江宴回答,她又自顾地说道:“以前我在谢府,每年父亲生辰时我都会做给他吃。”
所以她的手艺已经极为娴熟了。
江宴听到谢扶桑的话,面上突然凝滞住了,他连忙饮下一口茶水,看着谢扶桑欲言又止。
瞧见他这副模样,谢扶桑试探着开口:“不好吃吗?”
她面露疑惑:“不会啊,我给父亲做过许多次,他可是年年都称赞我手艺好。”
江宴在面上扯出一丝笑容:“很好吃。”
谢扶桑顿时松了一口气,她就知道,她做饭的手艺一向很好。
翌日,江宴一早邀萱公子入望花楼一叙。
“怎么大清早地就将人喊起来?”
萱公子身着一袭白衣走进隔间内,不满地控诉江宴。
昨日他很晚才睡下,今日一早便被江宴的手下从睡梦中叫醒,拉了过来。
江宴仰头干了一杯酒,未答他。
瞧见他如此失落的神情,萱公子一时打起精神来了兴致。
他坐过去坐在桌子上,饶有兴致开口说道:“让我来猜猜,你是为了何事烦忧。”
“定不会是公务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