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假性靠近

。倒是旁边的店员，一边整理婚纱裙摆，一边笑着同她说话：“太太怎么这么害羞呢？都要结婚了，也不敢看先生。”

听见这话，丽果更是无措。她眼睛左右看看，最后只好沉默，假装自己不善言辞。

勾岚的西服之前就定好了，相当适合他。他谈不上多高大，但胜在头身比优越，五官又极其出众。他一出来，店员们就忍不住惊叹。

他走到丽果身边，两人一起看向镜子。镜中二人一黑一白，一左一右，神情专注望向前方，仿佛真是新人。

“太太，要拍张照吗？”

摄影师走上前，咔嚓摁了两下快门。丽果瞟了勾岚一眼，然后摆摆手，笑说：“谢谢，不用啦。”

丽果扭身朝向店员，说要试另一套。勾岚又走回等待的长椅，做一个尽职尽责的未婚夫。

两人走出婚纱店的时候，气氛倒是有些微妙。

上车前，丽果叫住司机，给他发了个打滴的红包，让他提前下班。勾岚偏头看丽果，问：“要我开车？”

“对啊。”丽果说，“回家前先出去逛逛好不好？”

勾岚点点头，没什么多余的情绪。

两人上了车，勾岚驾驶座，丽果副驾驶。时间差不多傍晚，天空中下起雨来，马路上挤挤挨挨的红黄灯光，雨刷器左右摇晃。车内打着冷气，和外面世界隔出一个小小的空间。丽果玩了一会儿车载音箱，点到某首不知名的英文情歌。

女歌手沙哑的嗓音萦绕耳畔，勾岚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前方还堵着许多车，丽果打了个哈欠，手指在车窗上划动，试图写字。

“你是不是很疑惑，我为什么想和你结婚？”

勾岚忽然开口，声音平静清澈。丽果坐直了身体，扭头看他。

温缓歌声中，勾岚说：“这世界上，到年龄了就按部就班结婚的人，很多。对于基督徒来说，要按的部，就的班，则是组建一个合神心意的家庭。于是按照家里的安排，和主内的姊妹相亲、接触，觉得可以，就结婚。”

前面堵着的车子即将发动，勾岚也搭上方向盘，轻轻开口：

“我也是这么无趣的人。”

丽果怔住了，她没想到勾岚会直接挑明。

“你可以立刻离开，拒绝我唐突的要求。你才二十一，完全可以谈一场恋爱，不必和我进入平淡的婚姻。”

话毕，勾岚转过身，朝前驶去。丽果若有所思，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头。

过了一会儿，丽果懒洋洋朝后一靠，结束了这个话题：“知道了。”

勾岚眨了眨眼，未再开口。

两人在外头吃了饭，一起回爷爷家。和爷爷打过招呼，丽果立刻去洗澡。勾岚则拿了本书，回自己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