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后来呢，后来呢！

午后，L到学校后门的宾馆开了间房，打算休息一阵。我无所事事，就窝在沙发上，上来更新了一下帖子。后面L醒过来，我慌里慌张捂住手机。他问我在写什么，我就说我在写小说。

L也没多问，去洗澡了。

下午四点多，L的精神已经恢复到了平常状态，我们租了辆越野，L慢悠悠打着车，带我往大西北的沙漠路线驶去。

我还奇怪他怎么熟门熟路的，他回我俩字，“导航”。

他开车，我坐副驾，窗户全部大开，风灌了进来。我开始感到高兴，想说的话跟倒豆子一样往外蹦。天气特别好，西北的天空十分辽阔，纯净的蓝中带着悠游的云。

风吹进来，L转头看了我几眼。“其实头发也没有那么短，可能长长了。”

我赶忙从后视镜里照了照。

丑发师虽然给我搞了个西瓜瓢倒扣般的发型，但后脑勺没有掏掉，留了很多头发。我室友便拔刀相助，给我修整了大半。结果头发长了一段时间，开始向复古的学生短发靠拢。

“诶呀，怎么成这样了！”

我高兴坏了，左看右看，得意地问L：“有没有感觉我现在像《这个杀手不太冷》的女主角？”

L说：“嗯，特别是狗啃刘海，非常像。”

他说我是狗啃刘海，我更高兴了。这可是当下最时髦的刘海。西北的风一吹，我的头发狂风乱舞，太有拍电影的氛围了。

我赶紧自拍几张，还把驾驶座的L也拍了进去。对于我的拍照行为，L没什么抵触的，甚至还配合地朝镜头看过来。

后面开始进沙漠路线，L就关了全部窗户。我捧着零食，偶尔给他喂一点，成功解锁“他不喜欢黄瓜味薯片”“他喜欢海鲜干脆面”云云。

没多久，房屋、公路全部消失。L开始加速，汽车微微上飘，我们漫游在无际的沙海中。我看见前所未有的辽阔，风声在头脑中蔓延。我向前就看见沙，抬头就看见云，转头就看见他。

让我心乱如麻的事情在兜风中一点点变得清晰。

我开始渴望有一天我自己坐在驾驶座，去兜风，看这个世界的风景。

我开始意识到，无论是前女友还是那个粉毛还是什么，都不是我根本在意的事情。

天幕愈发昏暗，L往外开去。宁静的车厢内，我低声喃喃：“我们结婚吧。”

L看了我一眼，我自己吃吃笑起来，摆手：“没什么没什么。”

“婚礼应该在圣诞节和元旦中选一个时间。那时候你已经回家实习了。”L开始说起我们俩的婚礼安排。

我又觉得向往，又觉得有点不真实。

我们俩渐渐驶出沙漠，天也暗了下来。我有点困，小憩一会儿，醒来时已经快要抵达学校。L的手机有电话打来，但他弄了静音。

我把手机递到他眼前，他摇头说没事。我看见上面是个陌生号码，属地京城，就浮想联翩，猜这会不会是L的前女友。我正这么想，捏着L的手机打算递回去，L突然说：“那是医药公司的人，想通过我牵线爷爷。”

“……我也没问你是谁啊。”

“我想说，不可以吗？”

L转过头，盯了我两秒，又转了回去。

“说——说就说呗——那个晚上吃牛肉面吧。”

“去川菜馆吧。”我听见L不咸不淡的声音，“要说的事情还挺多。”

我两眼一闭，装死。

不过，吃饭这件事，那L还是得仰赖我，尊敬我。在我的指引下，我们来到一家生意十分红火的川菜馆，还好我们只有俩人，在靠窗的空位并排坐下。

L呢，简直像一个无情的故事会AI。点好菜，给我拿了矿泉水和果啤，就跟我说起他和他前女友的陈年往事。

首先，他俩在一起的时候，正是十九岁，也就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

X医学院少年班的大家关系都很亲近。而L和P女士是班里的俊男美女，于是就不太费劲地在一起了。

“颜狗啊。”我说。

“骂你自己呢？”L说。

“……”

总之是交往了一年，然后就出现问题了。

前边说了，L和我的家庭几乎一样，都是基督徒家族。他的根基很扎实，信仰很纯澈，在男女关系上也很注意。但P女士不是这样的。她希望和L在结婚前发生关系。

他们俩有天晚上看完电影，P女士想去开房，L打算回寝室，于是矛盾就爆发了。P女士觉得L落后、守旧，L什么都没说，只表示自己不会在婚前发生性行为。

本来嘛，要做就做，不做算了。但P女士因为这件事和L冷战了一个月。这件事就上升到了两个人的关系问题。

后来因为都是同学，上课什么的经常见面，两人自然而然和好了，但隐患是埋下来了。

又过了半年，P女士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