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开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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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多看,侧眼看着她递过来的药瓶,又见她一双手白玉一般。
“你需要擦药,不然时辰太久了,伤口会腐化的,届时就更难好了。”
她答非所问,他的心里却有了不舍,赵元晋虽是当朝三皇子,却从未被赐封号,母亲只是平凡的世家女,不受皇帝喜爱,他自幼丧母,父亲也不待见,从小受的苦只有自己一人默默承受。
今日是知大将军前来白云观礼佛,亲自前来打探消息的。
谁知还是被发现了,随行的几名死侍都已在被伏自尽,他受了伤,所幸还是逃脱,待大将军手下将所有房间查验过,才又躲在了这间房的房梁上。
他从来没有体会过被人关怀的滋味,一路孤苦长大,善于伪装,少时只是为了保命,可越长大他越觉得不公,凭什么自己满身才学,却因为一个身份被忽略被打压。
苏青一直盯着他的眼看,也察觉出他有一些松动不忍,他的长相同苏青之前见过的相符,同自己梦中多次出现的一般无二。
“你快擦药吧,我今日什么都没有看见。”
他犹豫,挣扎,想他这些年也算得上是杀人如麻,可从来没有动过妇人和孩童,眼前的女子此时还在关心他的伤势。
他终于还是放下了匕首,拿过了她手中的药瓶,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叶凛心里清楚,苏青是同赵元晋脱不了干系的人,他自然不敢肖想。
誉王今日动作颇多,先是向圣上请旨,将前朝太傅之女与赵元晋赐婚,又马不停蹄联合多为大臣,要求大赦天下。
圣上面上不动声色,纵使多次逼宫立太子,他都不曾松口。
大将军和誉王态势明显,已经不愿意继续等下去,为的就是逼迫出真正的幕后指使。
赵元晋听着叶凛汇报此番前去军营打探到的情况,看到叶凛行动有些不便,也知道他此次历经艰难,险些丧命。
叶凛从小便跟着赵元晋,知道他的抱负,也知道他一路走来有多不容易。
苏青的提议始终在赵元晋脑中回响,她说可以帮助他,用自己的技术铸造兵器。
赵元晋经历了誉王的逼迫,已经不打算再继续假装,既然从来都不顾兄弟情面,那又有何惧之有呢?
这日,誉王再次登门,赵元晋依旧稳坐在自己的书房,并未起身迎接。
来人一脸得意,带着极其虚伪的笑,关心着自己这位三弟:“不知三弟,近日身体可好?”
“谢皇兄关心,一切尚可。”
“只不过,臣弟听闻,皇兄近日多有不顺……”
誉王没有料到,赵元晋此言一出,脸色微变。
果然,赵元晋从来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简单,围场狩猎,当众逼宫,再到大将军军营失守,囤积涌来购置兵器的赃款全都不翼而飞。
一切的一切,都和赵元晋有关。
他不打算再继续掩藏下去,开门见山道:“皇兄所求,不过一太子之位而已。”
“只可惜,父王始终不明白,立下太子之位,对稳定江山有多重要。”
他装作理解誉王处境,可心里却从来不这么认为。
誉王贪得无厌,又好大喜功,若不是因为母族势力,根本不可能有如今这般猖狂。
赵元晋从来对外面之事都装作置之不理,可事到如今,再隐瞒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
“是吗?那依三弟所见,又当如何呢?”
“臣弟拙见,自然是当机立断。”
誉王有狼子野心,从来不足为惧,他唯一的倚仗,不过是手握重兵的大将军而已。
他不知道的是,赵元晋手下,也拥着千万精兵,虽人数不及大将军,但个个都是精兵强将。
赵元晋就是要誉王造反,露出自己的真面目,让世人看看,他到底有多虚伪。
他一瞬间想通,本来因为苏青的身份顾及,不想要她以身试险,就让她同父母一起待在宅子里便可。
可她有她的才华,也有她的图谋,既然她愿意,那就随她罢。
反正,自己也确实需要这样的人才,大不了多派精兵保护着她就好。
他豁然开朗,苏青于他,从来不只是一个只见过几次面的平常女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