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只是想向你明确我对你的爱意一直没变。”
但林鹿言已经摘下戒指。
她恶狠狠把这枚几分钟前还给她带来莫大幸福感的戒指砸向他:“我不接受你的‘□□’!”
坚硬的钻石砸中孟嘉述下颌,他吃痛,本能地别了下脸,戒指又从他身上滚落,无声地落到地毯上。
孟嘉述这时才看回林鹿言,他面色微沉:“你一生气就砸东西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林鹿言心虚一秒,旋即更大的火气冲上头顶:“你开始挑我刺了是吗?你想用这种方式实现不跟我结婚的阴谋吗?!”
孟嘉述几乎一字一顿:“我说了,不是不和你结婚,而是目前你的状态不适合考虑结婚,而我刚好也还没有结婚的意愿。”
林鹿言目光猩红:“全世界都在结婚,到处都有人在生小孩,凭什么你认为我不适合?不就是领证办婚礼生小孩吗,凭什么人人都可以做,偏偏我就不行!”
孟嘉述盯着她,忽然问:“领证办婚礼生小孩,之后呢?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林鹿言一怔,说:“之后我就是孟太太啊,我专心做孟太太就好了啊。”
孟嘉述说:“你到底是想做孟太太,还是想逃避你该经历的成长?”
林鹿言如被下了定身术,整个人僵在那里。
她整张脸都像糊了石膏,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
一瞬间,她说不清是理亏,还是一种突然有人替她找到答案的恍悟感侵袭了她的大脑。但随之而来的,却是羞耻,强烈的羞耻。
林鹿言本能地回避这个问题,急迫地抛出另一个问题来抵挡:“那你呢?你到底是真的不婚主义,还是到现在你都没从你父母带给你的阴影中走出来?”
说完之后,她成功地看见男人脸上的平静开始龟裂,他眸光微颤,就这么僵硬地瞪着她。
从他的微表情中,林鹿言十分确定自己说中了,她一直以来的猜测,正是他的心结所在。
林鹿言心中闪过浓烈的痛意,为她的爱人尚未愈合的创伤。
可是,她的好胜心不允许她在此刻流露任何心疼的神色。
林鹿言绷着脸盯住他:“孟嘉述,你就是个胆小鬼,你根本就是恐婚,你哪来的资格教育我适不适合结婚。”
说完,她的心口扯出更加剧烈的疼痛,像被锋利刀刃划过。
她抬手擦了一把眼泪,不忍也不敢再看男人在刹那间无言以对的神情,转身跑回了次卧——孟嘉述亲口承诺过的,永远属于她的房间。
第七十章
隔天一早,林鹿言就回了学校。
从她离开溪云湾的那一刻起,她与孟嘉述之间就开始了漫长的冷战。
他们依然保持联系,每天互相报备自己的行程。可是,除此之外,他们再无更亲昵的、琐碎的日常分享。他们依然存在于彼此的生活中,但变得更像一个符号或者一个空洞的身份。
但他们也没再爆发过任何争吵,“将来”这个词,跟“结婚”一样,成了他们之间不可提及的炸弹,同样也被他们默契地盖上一层土,遮掩起来。
有时候,林鹿言也会思考,她现在跟孟嘉述究竟算什么?
他们分手了吗?好像没有。
可是,他们没分手吗?——她可没见过哪对正常的情侣像他们现在这样冷淡的。
也许是四年恋爱、七年朝夕相处的功劳吧,他们早就融入了彼此的生命,真要彻底分开,无异于经历一次抽筋剥皮的痛。
所以,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维持现状。
但偶尔午夜梦回时,林鹿言还是会想起自己离开溪云湾前一晚的争吵。
最终,她的脑中都会反复孟嘉述问她的那句——你是想做孟太太,还是想逃避你该经历的成长?
每每想到这里,她便会揪着枕巾无声流泪。
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明知道她爱面子,却还要直截了当地戳穿她的心思,逼她直面尊严与自我的考验。
气头上时,林鹿言还会愤愤地想,他又不是养不起她!他平时随手送她的礼物,都够一个普通人几个月的开销了。而且,再退一步讲,她自己的家境,也不需要她如何在外打拼啊!
但与此同时,林鹿言也会想起孟嘉述所说的“被掣肘”的问题。
她想起自己曾如何在父母的偏心与控制中,咬牙切齿地发誓,要努力,要有属于自己的天空。她也会想起自己曾顶着烈日,和同伴一起为了自己的小摊子选品选址,一次次与不同的人交涉,那样地生机勃勃。
她也想起高中时,她、程青青还有李悦雯,她们一次次在体育课、在每日跑操结束后,互相鼓励,要走到很高很远的地方,要闪闪发光。
可是,那样的她为什么渐渐迷失了呢?
因为毕业在即,因为她发现大家的世界里,读书考学这个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