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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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灵根的根须,魇鸦的眼泪,玄狐的毛发,赤蛇的尖牙,苍炎龙的鳞片。
他们每一样单看上去都是一味毒性大的药材,而把它们组合在一起,却是无色无味,攻击魂魄之毒。
这般秘辛,除了涂山的女帝才能去的天狐阁的阁顶有书记载,除外的旁人知之甚少,因为此书早已消声灭迹。
她强忍着让自己收回目光,看了有啥用,她又买不起。
价格一出来,让她心如死灰。
陡然一双节骨分明的玉手伸过来,递上硕大一颗宝石,买下了她刚刚看好成色不错的魇鸦眼泪。
她看着人家有钱的,对比自己身上穷兮兮的,什么时候这日子过的这般捉襟见肘了。
他带着一个黑色狐狸的面具,她瞧着觉得面具挺好看,便多看了几眼。
他缓缓扭头,眸如清雪,凛冽如霜。
她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同类的感觉。
他把东西塞给她怀里,不是一包,而是五包打包好的东西。
她刚想问他这是干嘛,不等她开口,玉树的背影转瞬消失在茫茫人海,如鱼得水,消失不见。
她紧紧的捏着袋子,警惕地找了个角落一一打开查看,全是她刚刚看好的东西。
有人一直追踪她!还跟在身后,她没有一点反应。
她小心地把东西放进她的储物袋里,在酉时回到涂山据点,和涂山倾倾还有一众小狐妖一起回到涂山。
脚落在涂山的大地上,呼吸着涂山的空气,如饥渴的人找到水源般贪婪渴望着。
她被分配到最偏院的浣衣阁。
夜半时分,她轻车熟路地来到她曾经的宫殿,窗内已无照亮,此刻鸠占鹊巢之人早已睡下。
心里骂骂咧咧,她怕自己按捺不住自己,远远看着,现在还不是时候。
一她得先炼制这些东西化成了无丹,二,还魂成功的阵法,还得留一条后路给自己,以防还魂不成功,她可以用现在的身体逃之夭夭。
不然她做的一切都白费。
天遂她愿,丹药炼化过程并不难,开局她就得了两颗了无丹。
阵法她直接画在了涂山外围,借用涂山的天地灵气作为驱动,不然以她如今的修为,想要自身之力引动上古阵法痴人说梦。
她在涂山外围每天有很多的闲杂事务需要处理,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看不到尽头,支撑她的是无尽的修炼岁月,还有即将复仇的奔头。
除此之外,常常能听见女君继位后的红颜事。最令她不敢相信的是,她孕育了涂山一族新的生命。
涂山狐仙,身来为仙,繁育困难,百年千年,甚至都不会有新生儿降生。
她想慕里是真的很喜欢她现在身体的那个人。
她不是个善妒的人,可她每每想到属于自己的被夺走,而她现在如丧家之犬,难掩心中愤懑的情愫。
可她迟迟没有下手,就在这涂山外围,日日夜夜看向中间最高最宏伟的宫殿。
面临即将到来的新生命,她踌躇在原地,不敢下手。
涂山九久打了自己一巴掌。
这巴掌扇醒了她。
暗骂自己不中用,她是罪有应得之人,她干嘛要承受良心的不安。
在她临盆最虚弱之际,她狠心咬牙,最终下手开启了禁术法阵。
涂山灵气运转,骤然天地变色,雷劫已至。
她的第三条路,借雷劫定能把她魂魄拉出,配合了无丹让她魂飞魄散,还有一道法阵可以隔绝外人,以防还魂有失。
她能清楚的听见众人在外的呼喊声,她把里面的人震飞了出去,等她款款进去,看向虚弱倒地不起的妙人时,如遭雷劈。
她竟然看见活着的娘亲,活着的涂山不离,现在是……奄奄一息的涂山不离。
她刚出生的孩子已没了呼吸,牵扯的法阵在拉扯她的虚弱的神魂,可她却紧紧抱紧怀中的孩子。
一道身影出现在她身旁,他扶住了她打冷颤的身体,她摸了摸自己苍白无力的脸颊,她此刻的心情如坠冰窟。
“阿九,还不动手。”
宴安岁清冷的声音喊醒了她。
涂山不离悠悠转醒,她是个聪明的人,现在应该知道是面前的人搞鬼。
可她依旧下跪恳求她,救救她的孩子,高高在上的女神鬓发尽散,汗流浃背,嘴角血渍猩红,哪还有一点神颜可言。
这一帧帧,一幕幕,都刺痛了她的眼。
“求求你,救救她,她只是个孩子,我的血可以救她,求求你救救我们。”说罢自己割开手腕滴下精血救女婴,把自身全部的修为传送给了女婴身上。
她步履蹒跚的跑过去,跪在她身旁,使用涂山秘术支撑着她的身体。
了无丹,一了百了。
禁术开启,开弓没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