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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

杨璟摆了摆手，“医生来过了。”

“怎么说？”

“他说我能出院。”杨璟说，“烧退了，没大事。”

“肺炎还不是大事？！”徐嘉远睁大了眼，“不想活你直说好吧杨璟，让你回去，你抱着烟啃么？”

“……”

徐嘉远态度坚决：“病不好你不可能离开这里半步。”

杨璟很疲惫：“这太吵。”

周围的环境的确嘈杂。病房里家属和病人混在一起，徐嘉远目光随便在屋里一晃就能看到愁眉不展的人。

灾难的发生毫无预兆，这是谁都不想得到的结果，徐嘉远垂下眼，沉默了。

“我占着床位没必要。”杨璟还没说完，咳嗽又止不住，她的表情既疲惫又痛苦，“……留在这就是折磨我。”

徐嘉远看了他一眼，“你回去能保证不抽烟？”

杨璟点头，因为虚弱，连这个动作她都做的毫无力度。

料想这个样子她也不敢抽烟，徐嘉远思忖片刻，最终还是妥协了。

杨璟这才松了一口气，躺回去又闭上眼，但咳嗽还是止不住。

徐嘉远看她这样子实在难过，但又不好意思表现，只能用办出院手续的借口自己跑进楼道抽烟。

他抽了半根就忍不住地叹气，还没抽完就已经没了兴致，干脆按灭扔到一边。

口袋里手机震动，徐嘉远有些烦躁，但还是拿出来看，是简寒。

他划开接听，对方声音从听筒传来的一瞬间，一种前所未有的心安涌进来，那股烦躁不安的心情被压下去不少。

“杨姐怎么样了？我刚下飞机，在出租上，你还行么？”

“我……”徐嘉远犹豫了一会，“我当然行啊，事情都被我安排妥当了，你不用请假回来，多麻烦啊。”

“别硬撑。”简寒在听筒那边叹了一口气，“我们一起照顾好杨姐，她不会再出事的。”

“……”

简寒充满安抚的语气彻底打开了徐嘉远的情绪阀门，他刚压下去的情绪一下绷不住，声音有些梗咽。

“你快点来吧，我他妈真顶不住了，杨璟那死样子，我真怕我下次再一个没看住，她会……”

“我在呢。”简寒说，“你先给杨姐办出院，我去她家把房子收拾干净，然后我们轮着照顾她，会好的。”

“嗯……”

“你也少抽烟。”电话挂断之前，简寒又叮嘱了一句，“我不想也看到你变成杨姐那样。”

徐嘉远冲着虚空点头，声音很低：“不会的。”

这通电话没有持续多久，挂断之后徐嘉远又在原地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才从楼道走出来。

他坐电梯去一楼，中途经过服务台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女生，短发，个子矮，徐嘉远认出她来。

吴露显然没看到徐嘉远，她站在服务台前，双手紧张的交叠，声音很小：“请问杨璟住在这层楼吗？”

“那个璟？”护士看着电脑屏幕，连头都没抬。

吴露：“王字旁，右边是风景的景。”

护士：“0630，27号床。”

吴露在心底默默记下，“谢谢。”

说完，她绕开拥挤的人群就要往错误的方向走，徐嘉远喊住她：“你走反了。”

吴露肩膀一僵，转头看到徐嘉远愣了一下，“……谢谢。”

“去看杨璟？”徐嘉远皱了皱眉。

吴露心虚地点点头：“是……是啊。”

“我怎么不知道你跟她关系这么好，”徐嘉远狐疑地问，“谁告诉你她在这家医院的？”

吴露有些局促地撩了撩刘海，“我……”

“你知道陈尧那小子在哪么？”徐嘉远问的直白。

吴露连忙摇头：“我不知道。”

“你那天晚上跟杨璟说什么了？”徐嘉远不饶人，“不说我不会放你去的。”

“真的没什么……”吴露脸色很差，吞吞吐吐地说，“我那天看她出了酒吧，就跟上去了……她昏倒，我看着你把人送到这里来的，就是有点担心来看看而已。”

“这么关心？”徐嘉远完全不信她的说辞，毕竟怎么说杨璟昏倒跟眼前的人脱不了关系，“她好得很，你走吧。”

“看一眼都不行么？只是看她有没有事……”吴露的语气带着几分恳求的意思，“我不会让她看见我的。”

徐嘉远不耐烦了：“我都说了杨璟好得很，你怎么就听不懂人话，非要看？”

吴露不知道说什么，她来回摆动着自己的手，又垂下眼，可怜的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

徐嘉远又问：“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走廊人群来来往往，好半天吴露都没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