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腰
傅承博在房间里辗转难眠,15岁的他已经知道太多属于大人的秘密,比如生殖器官,比如男欢女爱。
他看过那些片子,有段时间情绪低落,就只能靠那些片子解压,来获得内心的快感。
爱情是非常奢侈的东西,他不妄图拥有。
可是就在刚刚的那个时刻,傅承博在窦临渊怀里的时候,有了心动的感觉,不是性,是会害羞,脸红的。
他那坚韧的肩膀,刚毅的脸庞,时常会复刻进他的脑海,倒映进他的瞳孔。
那时不知,现已不敢知,傅承博觉得这样的爱畸形、变态且肮脏。
两个男人在传统意识中是无法相爱的,是有违伦理的。
傅承博看着满墙都是窦临渊和他打比赛的照片,闭上眼睛,也很难忘记。
印象中最深刻的一次是窦临渊把他带回家,可是遭到了他父亲的极力反对。
“我不允许你把这个脏东西带回家。”窦慕名毫不客气地说道。
窦临渊攥紧拳头,昂首挺胸,据理力争:“你说谁是脏东西?我不允许你这么说他。”
“你..你吃我的,喝我的,穿我的,现在还要逆反吗?”窦慕名的眉毛倒竖,拧成八字。
窦临渊莞尔一笑:“如果我把那些你跟别的女人的床照,公之于众,你觉得会怎样?谦谦公子窦慕名会不会成为下流公子呢?”
“你…”窦慕名压制胸口,气的话也说不出来。
窦临渊继续补充:“他不是脏东西,你才是!”
傅承博在门口听到了,那个时候鼻腔微酸,满载的都是感动,而现在除了感动以外还有敬佩。
窦临渊无时无刻地不在保护着他,像一个大哥哥一样。
初学乒乓球的时候,傅承博不得要领,打出去的乒乓球毫无威慑力,速度、进攻都跟别的选手相差甚远。
很多人都不肯跟他对练,就是教练也排斥教他,觉得是浪费时间,觉得是对牛弹琴。
到了青少年乒乓球队,傅承博所学到的还只是最基础的颠球和发球,他的自尊心连续受挫,找不到自我价值,身体上的缺陷再加上他人的嘲讽,便溃不成军。
这个世上好像所有人都在跟他对着干,只有窦临渊会无时无刻,义无反顾地站在他的身边。
只要窦临渊不打联赛,就会陪他一起练习,无论多晚,并且总是鼓励他:“很好,有进步,是个好苗子。”
就这样,傅承博那颗受伤的心终于在慢慢地愈合,而球技也在逐步地提升,旋转、高抛、侧切,都不在话下。
那些原本嘲讽傅承博的人更加变本加厉,见不得别人好的心态在体内恣意生长,疯狂蔓延。
“听说你得了一种不能长高的病,我劝你还是放弃吧!坚持下来又能怎样,只能够到球桌,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小矮子,小矮子,小矮子。”一个小孩一直在他的身边疯狂地喊,然后所有人都跟着一起喊,喊一声不够,连续喊,并且屡试不爽。
傅承博再坚强的内心也扛不住这样的打击,摔下拍子,跑出场馆,抱头痛哭。
漆黑的天空没有明月,连一颗星星都没有,就像他的心沉寂、暗黑、伤痕累累,痛不欲生。
那一晚,他走了很远的路,没有目标,漫无目的,看不到尽头,他只记得桥洞下的水是脏的,人心也是。
每次他的生活有好转的时候,命运都会给他无形地来上这么一下,像是要达到某种平衡,才算完整。
傅承博听着手机里的歌,泪水无形地湿润了眼眶,不知走了多久,手机的电量不足了,他迷失在这片领地,找不到任何出口,越走越骗,走到了荒郊野岭。
他毕竟还是个孩子,碰到这样的情况,焦急万分,茫然无措,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心里只有一个声音,不断地呼喊:“窦临渊,窦临渊!”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窦临渊找到了他,傅承博在他怀里失声痛哭,喃喃自语。
“哥,你真的来了,我好害怕。”傅承博抱住窦临渊瑟瑟发抖。
窦临渊也回抱住他,低哑着嗓音道:“谁欺负你了?”
“哥,我不想在乒乓球队里待了,我不想打乒乓了。”傅承博哭着说。
窦临渊眼眸暗色深沉,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傅承博抽噎着说:“哥,他们都说我是矮子,连乒乓球桌都够不到。”
窦临渊轻拍他的后背,正色道:“哥不会让你受欺负的,只要有我在,就不会有人伤害你。”
傅承博本以为这句话就是说说,没想到第二天,他就把那些骂窦临渊是矮子的人教训了一顿,而教训的手法很是特别,不动粗,不说脏话,用实力封住悠悠之口,才是最狠,最痛快的报复。
“如果你们输了,就把我是矮子这几个字张贴在场馆门口,还有必须跟傅承博道歉,诚恳地道歉。”窦临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