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已是仇人
不知天高地厚,愚蠢妄为的小白眼狼。德叔,去帮我拿棍子。”
德叔见再也不能拖延,只好去拿棍子。
不一会儿,棍子拿来了,众人看到这根可怕的打人器具,觉得心颤胆寒。它有成年男人的胳膊粗,通体漆黑,成年人估计都受不住十棍,何况是打在一个柔弱的女孩身上?
花夫人吓得脸色惨白,跑过去护在了花月明身前:“老爷,算了吧。”
花坚海怒不可遏:“给我滚开,都是你生的好女儿,我都快被她害惨了!”
花月明也很委屈,她不明白爹爹为什么总这么在意忠义侯府一家,更不明白他当初为什么要特意将她关在祖母家,以至于当初瑞王府出事,她什么都不知道。
想起这桩,她心里立即团聚一股气,直冲上喉,她大喊出声:“我没有做错!”
花坚海听到她的怒喊,怔愣片刻才反应过来。他的女儿竟然不怕他,还在为自己辩驳,这还了得?
他推开妻子,扬起棍子重重打在了花月明身上。
其实以往花月明没少惹父亲生气,他也曾打骂过她,可从没像这次一样下狠手,还动用了打人工具。
她倔强地跪在地上任父亲责打,动也不动。
一棍下来,她觉得后背似乎留下了一道烈火燎过的痕迹,火辣辣地疼。
第二棍子打在她的腰间,她闷哼一声,趴倒在地上。
“给我拿张条凳过来,把她放上去。”
花坚海打了两下,仍不解气,还处于暴怒状态,底下人不敢违抗,只好去搬凳子。花夫人心疼欲裂,却也只能干掉泪。采菱过去阻拦,被花坚海一脚踹开。
“都给我滚,都是被你们惯的,无法无天了。”
凳子搬来后,花月明像块软绵的布条被放在了上面,花坚海的棍子继续落下。
屋子里只剩棍棒打在人身上的闷响,还有隐隐的哭泣,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每个人的心里都很害怕和痛心,却没人可以阻拦这位丞相的狂怒。
花月明已经痛到麻木,感觉身子中间要断了一般,她渐渐感到不支,意识开始模糊。
她的喉咙涌起一股血腥气,咳出一口血来,引得旁人大惊。花夫人尖叫一声过去抱住她:“我的儿啊!”
花坚海也愣住了,手停在半空中,没有落下。
“老爷,够了,再打下去要打死她了。”花夫人对他大喊。
正在这时,门外跑进来一个小身影,头上绾了两个节,身穿月牙白绸衫,看上去年纪不大,却已透着温润文雅的气质。
他跑过去双臂张开,挡在了花月明的身前,目光灼灼:“爹爹,不许再打了。”
“你怎么来了?”
花坚海见到自己的小儿子,惊喜之余还带点慌乱,手轻轻颤抖一下,放了下去。
“我再不来,姐姐就要被打死了!”花月泽仰起小脸,气汹汹看着父亲:“您为何要下如此狠手?”
“月泽,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她是我的姐姐,自然要管。”
花月明听到弟弟在维护她,心里涌上一股暖流,可她现在实在太虚弱,无法对他表示谢意。
花坚海看着面前这个固执的小身板,不免觉得有些好笑:“你打算怎么管?把她从我这抢走?还是夺了我手中的棍子?”
花月泽认真道:“都不是,我已经将你打姐姐的事告诉了姥姥,她等会就来。”
“你说什么?”
花坚海大吃一惊,没想到这小孩竟然动作这样迅速果断,直接告到了自己的母亲那里。谁不知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母亲发怒。
他赶忙丢了棍子,指着花月泽:“你,你也反了你。”停了会,他又道:“还愣着做什么?快把她扶下去。”
旁人得了令,这才赶忙小心扶起花月明到房里休息。经过弟弟身边时,她强打起精神睁开眼朝他眨了眨,然后昏死过去。
花夫人和何嬷嬷一直在花月明的房里守着,替她清理伤口,上药,然后又叫人熬煎补血气的药,等她醒来再喝。
何嬷嬷是花夫人的贴身侍女,从小就跟着她,两人情同姐妹。见她一直在垂泪,看到花月明又受了重伤,心里很不是滋味。
“小姐,你也注意下身子。老爷这次确实过分了,但你也别气着自己。”
“有时我真搞不懂,他怎么就心这么狠。”
何嬷嬷叹口气:“老爷是做大事的人,做大事的人哪有不狠心的?”
花夫人看着花月明憔悴惨白的脸,心都要碎了:“他已经折了我一个女儿了,现在连这个都不放过了吗?要是月隐还在...”
她话还没说完,何嬷嬷立即捂住了她的嘴,惊慌道:“小姐,慎言!宰相府里可不能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