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去悦影汇
“悦影汇,是个好去处,但是她,我还没玩弄尽兴,等到我腻了,就送你,如何?”
蒙面人还没说话,外面走来了一些人,手下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只见她拍拍手,一人蒙着头被带了过来。
是个女子,女子的头套被摘下来,嘴巴贯穿布条捆在脑后,她呜呜地哀求着,身子不止地扭动。
蒙面人戴上手套,手里拿着刀具,看着像是手术刀,女子不住地摇头,冲着年觅翎无声地求救。
江时宜突然就想到了过去,那天被那帮女生绑着到废弃仓库,她也是这般目光恳求地看着对她施虐的女生身后的小姑娘,她看起来和她一样纯善,眼中是满满的怯懦。
可后来如何了呢,那怯懦的小姑娘,为那为凶者递去一把刀,她不怪她不救她,可……那小姑娘,后来成了那些人里提供点子的人,各种变态疯狂的折磨人的花样,都是那娇小的姑娘想出来的。
她从此以后不再相信任何善良的眼神,总是惊恐地觉得那些良善之眸的底下必然存着将她千刀万剐的心思,直到……遇到顾老师。
靳渊看着年觅翎,将她此时的神情尽收眼底,他推了一把年觅翎:
“做你喜欢的事吧,年觅翎,将她的肚子刨开,取出心脏,活生生地……装进无菌袋里。”
年觅翎瞳孔骤缩,他们这是要……生取这女子的内脏?
年觅翎手里被塞了刀,那蒙面人也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她,仿佛在等她动手,那女子哀求的目光更甚,可她,怎么会觉得自己就比她的处境要好呢,她们都是待宰的羔羊罢了。
只是一个今天死,一个养肥了死。
年觅翎颤抖着走到那女子面前,那女孩眼中的恳求已经化为了绝望,似乎只希望她能给她一个解脱,不要生生地取她的内脏。
年觅翎停下步子,她在许多年前离开病重的母亲之后,就蛮以为自己已经彻底变得冷血无情,是死了也得烂在地狱的人,但此时她却听着自己说:
“放了她,求你们。”
她的声音颤抖,靳渊上来将她的脖子掐住:
“放了她?
年觅翎,你装的好像啊!
要不是知道你曾经多么残忍的行径,连我都要被你骗了!”
年觅翎咬着唇,靳渊的手将她的脖子用力掐着,直到她满脸通红时才松开,她眼中噙着通红的泪:
“要怎么做你们才能放了她,生取内脏,你们……怎么能这么狠啊!”
靳渊想说,和我可没关系,符凌的做派一向如此残忍,但到嘴边才想到自己居然想对她解释什么?
那女子仿佛得了生机,小手紧紧的攥着年觅翎的衣服一角落,年觅翎看到她眼中布满了希望,胸腔中顿时荡气回肠,生起一股子视死如归的勇气来。
“只要你们能放了她,怎么着都行,靳渊,哪怕你让我对白书芸磕头认罪,我也可以!”
靳渊冷哼一声:
“你未免太瞧得上自己。”
说完,见她顿时小脸煞白,又煽动了唇,对黑衣人说道:
“你错杀了我两个人,就用她来还吧……给她一个痛快吧。”
年觅翎突然冲上去将那女孩抱住:
“不要,这是人命啊!”
蒙面人苦恼地揉着太阳穴,靳渊看着年觅翎,觉得她装的也太过了,差不多得了,还真以为他能信她拥有纯善之心?
年觅翎咬咬牙,扑到靳渊脚下:
“我会乖乖的,不再逃跑了,你把她的命救下,好吗?
你想对我做什么,我都不躲了,哪怕是用血染红那白裙子,别说是一件,只要能换这条人命……
哪怕……哪怕三四件也没问题。”
她的声音小了点,三四件,她还能活吗?
算了,先救人……吧。
靳渊蹲下身,看着她的眼睛:
“既然连靳家儿媳妇都这样说了,那就放了吧,只是,若以后你不乖,又要逃,这小丫头的命,你可得掂量掂量。”
年觅翎拼命地点头,似乎怕他反悔,继而发誓道:
“我年觅翎,此生,自愿留在你身边,不逃,不躲,你想对我做的,我……绝不抵抗,只要,换她一命。”
“呵,你可知你救的,是什么人么。”
他将她的眼睛仔细洞穿,却难以寻觅到一丝虚伪。
年觅翎看了那姑娘一眼。笑着说:
“我不知道她是谁,也不论她是谁,只要我能救,我就会这么做。”
江时宜心想。
靳渊,将你的人生以笔毁之,这异世的大梦一场,仿佛是我笔下承欢的报应,可这大梦,居然也让我发现,原来我尚且能相信这世间不总是邪恶与自私,竟还有纯良之心的,而这纯良,居然是在我百经折磨的骨子里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