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春
看见,莫要离得远了,生出事端。”
两人肩并肩从神仙庙里出来,在宫里四处逛了逛,云宿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凡人宫里的刑房在哪?”
星陨看着她,“不知道啊,我跟着你走,我以为你知道呢。”
“应该和冥宫的布局差不多吧。”
“难说,冥宫的刑房在哪你知道?”
“不知道,但我知道君后的宫殿在哪。”
正如云宿所想,凡人宫殿的布局和冥宫差不多,有些不同的是,凡间宫殿分后宫和前朝,后宫里很多宫殿是用来住人的,而冥界除了木兰宫和君后娘娘的宫殿是住人的,其余宫殿都被改成各种乱七八糟的房子了,琴房、点心房、酒窖、花房等等等等。
走着走着,还能看到坐轿的娘娘。不是说宫中有刺客,各宫禁足的吗?看来是胡说的,目的是什么?
星陨猜测道:“可能是怕我们乱跑,不认真祈福。”
“我觉得不像。”云宿否定道,“我觉得吧,可能是陛下觉得娘娘做了不好的事,怕丑事外传,有辱皇家颜面,所以把我们禁足,就怕我们知道。”
“说起来,今天是第几日了?”
“昨日是祈福的第一日,今日算是第二日吧。”云宿忽然想到什么,连忙道,“我们走快些吧,说不定林榕槡今日就要死了,我们去捡点有用的东西回来。”
云宿想起来,每次寄信的时候,都会在结尾写上自己的名字,林榕槡没念出来,不代表没有,只要把信拿过来,知道她的心上人叫什么了,不就能缩小范围了?
到了皇后宫外,她突然反应过来,他们本来就是要去刑房的,这离事发都过去好几天了,她的贴身宫女,说不定连男人是哪家哪户都招了,还用依靠信上的名字破案?
来都来了,就去看看吧。
问题又来了,宫门紧闭,他们要怎么进去啊。
星陨道:“陛下在里面。”
“你怎么知道?”
他指着身后浩浩荡荡的下人们,还有那唯我独尊的露天轿子,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云宿,“你说呢?”
云宿不理解,“但是刚刚过来的时候,有几个姑娘也坐着这个露天轿子,不能是她们吗?”
星陨道:“这个规模更大,你看这么多人,这轿子又这么的……呃……好看!肯定是陛下没跑了。”
他心生一计,道:“等会儿陛下一出来,咱俩就趁机跑进去,你小心点,别被门夹住了。”
“我那么蠢吗?”
“不是蠢,是身手不够灵敏。”
“你身手灵敏,你怎么不飞上去啊?用得着在这里干等吗?”
“你说的?”
“什么?”
一只手搂在她的腰间,下一秒,就腾空而起,越过不算高的围墙,跳进了院子。
刚飞起来的时候,确实有些害怕,但心惊过后,后劲很大,如果能再玩一次就好了。
她晃晃头,把脑袋里的水都晃出去,这个时候竟然玩上了。
两人站在门前,星陨凝聚鬼气,一轰而出,一阵劲风将门推开,撞在墙上,墙上挂着的画被掀起一角,发出哗哗的声音,引得皇帝侧目。
星陨皱眉,听云宿的描述,还以为林榕槡是个漂亮的大美人,没想到尽显疲态,一副苍老的模样,看上去,年轻时确实漂亮,不过都这个年岁了,私通外男不至于吧。
马上入土了,没必要,是一点太后也不想当啊!
她跪在地上,跪得端端正正,跪得正义凌然,仿佛下一秒,就要请求陛下救济灾民了。
她看着墙上被风吹起的画,云宿也被她的目光吸引,画上的人和陛下有几分相似,但是比面前的男人俊朗许多,年轻许多,他站在轻舟之上,遥看远方。
云宿想,如果她画喜欢的人,应该会在画面里加入自己吧。
林榕槡道:“我很久之前,得见陛下,就是在江南,江南风光好,绿山绿水,景色如画。那时,我在岸边,您在船上,如果当时,您看的是我就好了。”
皇帝双拳紧握,手心都攥出血来,“皇后记错了,朕何时去过江南。”
“陛下不记得了,也对,您整天那么多事,哪里能记得。”林榕槡冷笑一声,“是臣妾错了,臣妾不该去求父亲说亲,不该让张大人谏言,推举我做皇后。不情不愿了这么多年,也该彼此放过了。”
一阵阴冷的目光打过来,云宿看着皇帝咬牙切齿的神情,这哪里像是多年的夫妻,倒像是无论如何都杀不掉的仇人。他恨,恨得浑身发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快步走到两人面前,伸手,扯下墙上的那幅画,撕成两半,踢翻了凳子,砸碎桌上的茶盏。
外面的奴才听到响动声,走了进来,弯着腰,将一杯酒递到林榕槡面前。
他道:“皇后突发旧疾,暴病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