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南怀瑾说:“林时樾,我可以把他弄来。”
唐棠抬眼看着温知夏,瞳孔里是赞同。
但温知夏有些顾虑,林时樾始终是不想来的,哪怕这是旧情人,自己明里暗里暗示过他,却始终搞不定。
但林时樾的出现,是好是坏……
温知夏突然有些无力,好像所有事情都压在她身上,压的她喘不过气。但所有事都必须解决,而且解决的都要完美,不然,总会有人说,连这点事都办不好,还能做好什么?
“听你们的。”温知夏默默叹了口气,不在犹豫,“如果……唉,情绪稳定是最好的。”
南怀瑾点头:“我联系他,今天晚上应该就可以。”
温知夏不说话,只是发呆。
电话声适时响起,本以为是南怀瑾的。
手机在眼前晃过来,温知夏轻飘飘的瞥一眼,懵懵的说:“哦,我的啊。”
一串冰冷的数字在屏幕上显示。
温知夏直觉这电话不能在这接,于是她起身,走出食堂。
“温小姐。”
听到熟悉的声音,温知夏冷笑一声:“时总,打这电话来是有什么事吗?”
“你想要什么?”
“什么意思?”
电话那头传来低叹:“温小姐,我也确实没料到她会再去伤害你的人。”
温知夏随意的靠在食堂外壁,点起一根烟,安静了几秒:“嗯,然后呢?”
“我可以补偿你。”
“补偿我?”
温知夏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笑出声,那声音透过听筒传进时令尧的耳朵里。
“你觉得你能补偿我什么?或者,你凭什么认为你该补偿的人是我?”
“……”
时令尧一时语塞,这种情况还挺少见的,毕竟混迹职场这么些年,如今被一个小姑娘三言两语怼住。
温知夏不等他说话,接着说:“时总还是想好了再联系我吧,省得浪费各自的时间。”
说完,挂断电话。
夕阳即将消失,云层夹杂着色彩,这个季节的天空还挺好看的,总是让人一眼惊艳。
烟雾上升,挡住云层,消失殆尽。
“烟这种东西还是少抽。”
身后传来磁性的声音,南怀瑾把夹在她食指和中指间的香烟夺去。夹在指间端详了一阵,抖了抖烟灰,放进自己嘴里。
呼——
温知夏靠着墙壁看他,烟雾遮住他英朗的五官,视线向下,那滚动的喉结很是迷人。
顺着烟雾向上看去,月亮不知何时出现。
温知夏实在是疲惫,倒不是□□上的累。
她没有等到林时樾的到来就离开了医院。
南怀瑾执意送她,到璟初园的时候,温知夏便下了车,并跟他道了谢。
男人把车子熄火,点燃香烟,胳膊架在窗户口,安静的看着女人离开的背影。
倔强,要强,充满疲惫,她的背影总是那么的让人心疼。
还有她每向前走一步,身后都会有个名唤“悲伤”的影子,不死不休的,追随她。
直到温知夏的身影彻底消失,南怀瑾才收回视线,但他的视线扫过小区的牌子。
璟初园——
“璟初……”南怀瑾皱眉,心里有些不爽。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个男人就叫,陈璟初。
温知夏打开门,把鞋子随意的踢在门口的地板上,自己脚步沉重的走到阳台,一头栽进小沙发里。
屋内没开灯,只有月光透窗进来,而温知夏坐的位置刚好避开了月光,与它面对面。
她就坐在那里发呆,一动都不动。
她想起今天晕倒的时候,那时并不是完全的失去意识,她梦到了从前。
那年她十七岁,还有两个月就要过成年的生日了。本是个令人期盼的日子,但在温知夏的世界里,生日,是她特别讨厌的一场节日。
从小跟姥姥生活在一起,妈妈到处奔波,年年都见不到面。
她的生日正值新年,无论是阴历还是阳历,都在新年,也就是这个阖家团圆的新年里,她的人生轨迹被改写。
四年前——
沈城市内,沈城第一人民医院。
温知夏穿着拖鞋,身上的睡衣褶皱明显,一看就是陈年的衣服了。
救护车的声音充斥耳道,随着手术车和医护人员,温知夏跌下救护车,手臂狠狠擦过石砖,一道浅浅的血痕刺目。
但她似乎没有感觉到疼痛,狼狈的爬起来,跟在手术车后跑着,直到手术门在她眼前关上。
深夜,虽然是初五,全城禁止燃放烟花爆竹,但外面的烟花声,鞭炮声依旧络绎不绝。
医院里几乎没有人,安静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