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木含悲(中)
什么送死?你话也说的太难听了……”王平挣扎着反驳,声音越来越低。
“你能这么顺利的进稽查局是光凭你的本事吗?没有【白泽】,你想采到我的掌纹?你还搞了出不在场证明,有人给你扫尾是吧?”
瞎说什么实话。
“你一没打强化药剂,二没有开发特殊能力,就凭你现在的本事连门都摸不着,不是送菜是什么?”
虽然是实话,但是扎心了,姐姐。
“那,那证据不全怎么办?”王平有点迷茫。
王奕叹气,“你该一开始就告诉我。让我把证据送到你手上。”
尽管王奕知道王平的本性会打抱不平,但是王平从来不是个叛逆的孩子,‘遇到大事找家长’这种道理她贯彻的非常好。
再加上虽然姐妹两不常见面,但是小时候姐妹两相互照顾,让王平向来很依赖这个姐姐。
所以王奕确实没想到,小孩子一时热血上头,没顾上还有家长,直接自己先冲了。
只顾着要伸张正义的王平没有听懂齐旬月的意思,有时候稽查局和在稽查局工作的人不是一体的。
稽查局不介入,她可以介入。
“你就出个头举报的事,怎么就还赶着去偷?”王奕伸手,怜惜地摸了摸傻妹妹的脑袋。
光脑另一头的王平感受着仿真的手掌触感和温度,有点沉溺于姐姐为数不多地温情,“那我手上的监控怎么处理?”
“留在你手上。”王奕收回手,提起王平的学业,“试考完了,有没有想去的大学?”
“还没确定,不过当个老师也不错。”
王平盘算着,“六年大学后,我就考到淮中市,咱家附近就有几所学校,上下班方便,工资稳定,福利待遇什么的都很好。”
王奕目光沉沉,垂下眼帘。
“心里想当老师?”
“倒也不是,主要是能离你更近一点。”王平目光明亮,她向来如此坦率。
王奕被她的直球打个猝不及防,正想回应什么,却听见王平那头传来一阵细碎的声音,像极了低等虫族在雪地爬行的杂音。
王平克制住回头干架的冲动,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王奕。
准备挂断通讯的王奕感受到妹妹热烈的注视,再次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这么大的人了,还分不清轻重缓急吗?”
“安全重要,下次再打通讯。”王平有点蔫的重复她收到无数次的回答。
“既然你都知道,那我就先挂了。”
光脑上的立体投影消失。
身后的窸窣声忽高忽低,王平停顿了一瞬间,来不及回味和姐姐相处的时间,就听见缠斗声。
不是哪个格斗不行的同学被缠上了吧?
她匆匆赶去。
啊,是严谨那个医疗生。
他费劲巴拉地把一条不到一米的虫子按在地上,灰头土脸的。
黄绿色的液体溅的到处都是,把雪地消融的坑坑洼洼,严谨倒在幼虫的尸体旁喘气。
他又是一个人。
说真的,按理讲医疗生这种类似于游戏里奶妈角色的人,应该不缺人上赶着当队友。
外加上严谨皮相优越,鼻梁挺直,眉眼深邃,长时间盯着别人看,让人有一种似是情深的错觉,亲和力满分的英俊少年。
所以他到底为什么人缘如此差劲啊?
可以随手干掉这种幼虫的同学大有人在,周围的人大多听力出色,看不到不代表不知道他被缠上了。
没一个人帮他。
王平不解的抽出腰间的光刃,把还在挣扎的幼虫尸体钉在地上。
“哈!---哈哈!”躺倒在地严谨又哭又笑,泪流满面,“是你!?”
“……”
可能是因为他是个神经病吧。
王平一脸沧桑的蹲下,拿出了关爱青春期少年的耐心,“需要喊老师吗?”
严谨没有回答,只瞪着红彤彤的眼睛,面无表情。
他应该遭受了很大的打击,正在悲伤痛苦。按理她应该出声安慰。
但是吧,毕竟他俩不熟,她纠结了两秒准备起身离开,难过伤心这种比较私密的情绪,她这个陌生同学能提供的作用实在不大,还是让他一个人消化吧。
“如果父母双亡的话,在哪里办理注销手续?”严谨像是想起了什么,声音沙哑地叫住王平,“我记得,你好像只有一个姐姐?”
抱歉,王平心道,她不知道怎么办理注销手续。
她不记得父母长什么样子,她姐也从来没有提过。
王平回头,尽量不让自己目露同情,“办理注销手续的话,要看怎么去世的,是意外吗?”
“火灾。”严谨低声喃喃,“谁能想到是火灾呢?”
A-233气候寒冷,基本上天天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