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幽花败
在桌前,一埋头睡着了。
等楚宜醒来,已是半夜。
她实在太困,睡得昏天黑地,连饥饿都不觉得,楚宜闻着被褥的香味,才意识到自己歇在隔壁的厢房。
这是她在与荧院的独有寝房,是她非常熟悉的兰花幽香。
她坐起来,微微愣神。
现在她有一件事想做,但她也可以不做,但如果今天不做,可能以后都没有机会做。
楚宜起身了,她走到了内阁。
今天守夜的是如眉,楚宜让她回去休息,说自己守着就好,如眉自然拗不过她,只能先离开了。
楚宜坐在房内,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走到梳妆台前,打开立柜,她又看见了那个小匣子。
看来如裴不知道。
很好。
她打开匣子,摸着搭扣,很粗很宽,看起来这个匣子似乎该是有锁的,只是这次没有上锁。
她拿出了面上第一封信,手不由自主地颤抖,定睛一看,是的,是湘幽州的信戳没错,她没有看错。
她很快打开了信封,她没有看,只翻到落款,看见上面赫然两字:子权。
百里律,字子权。
看到这两个字,楚宜心头猛地一震,是真的,居然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她胡乱想象。
为什么?
楚宜被控制不住的愤怒冲昏了头脑,她飞快地翻到第一页,一目十行地,又不放过一个字地,扫视而过。
这封信的内容很简单,大部分都在说日常起居,毫无章法,但最后几十字让她触目惊心,他非常随意地告诉了她一个讯息:他已经掌控了湘幽州的军权,将要除掉胡问道,届时,胡曼湘也要身首异处。
楚宜心里发冷。
这就是那个她在三阖茶馆直斥得不曾回应的五殿下?
这就是那个她为之从庆明楼跪到长空殿的五殿下?
他根本没有那么多不得已,他从不像看起来那样温和,他只是真的视人命如草芥,冷漠至斯。
楚宜手里的信纸垂放下去,她坐在桌前看向床上的楚华,嘴里似有若无的声音,她在呢喃:“姐姐,你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