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游戏玩了几轮，莫渝已经打了好几次哈欠。

方杰诚见大家都没什么兴致了，决定进行最后一局，然后就各自回去休息。

瓶子重新转动，大家聚精会神地盯着，瓶口最终缓缓转向了莫渝。

莫渝说选大冒险，方杰诚眼睛一转，立马就有注意了：“如果必须选一个人结婚，你选徐慕深还是霍凌川？”

莫渝听完这个问题脸就红了。她故作镇定，掌心放在脸上，笑着说：“方少爷的问题也太得罪人了，这两位我可都高攀不起。”

方杰诚可不是个好糊弄的人，“莫小姐得有点游戏精神，必须选一个。”

“这不是痴心妄想了吗？”莫渝总是把自己的身份放低，所以别人对她说的话都能包容，接着她才正面回答：“若必须要选，自然得是凌川兄。”

赵安妮压低声音，对莫渝说道：“幸好你没选徐慕深，不然你就是霍曼莹的情敌了。”

赵家的下人小晚已收拾好了床铺，过来知会赵安妮。乡下条件有限，主人家只有两间屋子给他们，霍凌川和方杰诚去旁边的屋子睡。

临走时，霍凌川将厨房烤干的衣服分发给大家，以免晚上起夜着凉。

“赵大小姐娇贵，可别欺负我的未婚妻。”霍凌川对赵安妮说。

“霍凌川你少自作多情了，我们莫渝才不要嫁给你。”赵安妮回呛道。

霍凌川笑着不再搭言，让她们从里面锁好门窗，早点休息。

锁好门，吹了蜡烛，赵安妮和莫渝平躺在床上。床不大，莫渝还是尽量让她们保持一点距离，以免互相翻身时发生碰触。

正在酝酿睡意时，赵安妮忽然说话：“凌川，霍家独子，性格好，长得也好，仔细想想，这益州想嫁给他的女孩也多的是，你嫁给他也是一桩好姻缘。”

莫渝的瞌睡虫被赵安妮的最后一句话吓走了，她打了个激灵，瞬间清醒，语无伦次道：“我……安妮，根本不可能，你可别瞎说。”

赵安妮伸出胳膊搂着莫渝，笑嘻嘻地说：“这世间万般皆有可能，你又不比别人差，找个好人家，留在益州，咱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玩。”

莫渝身体僵硬，她一方面感动于赵安妮的这句话，一方面又陷入了对将来的担忧。

如今困扰她的就是那个该死的箱子。

房间里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赵安妮已经睡着了。莫渝轻声叹了口气，侧着身子祈祷自己早点入睡。

或许睡一觉，一切都会变好。

天亮了，房檐下飞来了几只小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莫渝睁开眼睛，雨停了，天也放晴了，几缕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照进来。她转过身，见赵安妮还未醒，悄悄穿上衣服，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院中的小草被雨水冲刷出了新绿，树叶上还有水珠滴落下来，所有引入眼帘的景色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莫渝自己动手打上来一桶井水洗漱，小晚见了，忙喊道：“莫小姐，井水凉，我给您添点热水。”

莫渝洗漱完，见小晚已经坐在厨房忙活大家的早餐了，她想过去帮忙。小晚手脚利索，灶台上已经切好了菜，柴火烧的很旺，莫渝帮她把淘好的米放到锅里。

小晚一边忙活一边说：“莫小姐您去休息吧，这点活我一个人可以。”

“辛苦你了。”莫渝用勺子搅拌着米，以免它们粘在锅底。

小晚用主人菜地里的蔬菜做了几道清淡的小炒，莫渝闻着很香，称赞道：“小晚做的饭真香。”

小晚腼腆一笑，露出两个小虎牙，十分可爱。

莫渝喜欢和小丫头们聊天，她觉得自己与她们并无什么区别。只是她幸运一些，有机会能改变命运。从翡冷翠到益州，她一直追寻的，不就是那一点所谓的自由吗？她真心的希望，连霜和小晚，终有一日也能寻到自由。

粥冒着白色的泡泡，莫渝估摸着快要熟了，便到橱柜里取碗筷。主人家的橱柜是把木头钉在墙面上，分上下两层，十分简陋。碗放在顶层，稍微有些高度，莫渝够不到。在她尝试踮起脚尖也无法拿到的时候，头顶出现了一只手，帮她取下了碗。

她转头，看见了霍凌川。

“早啊。”莫渝主动打招呼。

“早起的虫儿被鸟吃。”霍凌川玩笑道。

莫渝笑着问：“早饭快好了，方少爷和赵小姐醒了吗？”

“他们正在拌嘴，这两个人，一刻都不能安静。”

莫渝盛好粥，霍凌川怕她烫着，赶忙接过来，“小心。”

看着霍凌川手底下的动作，莫渝想，如果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在乡野之地拥有容身之处，身边亦有所爱之人，哪怕整日都与炊烟为伴，那也是很好的。

吃完早饭，他们商量着要回城。

赵安妮回房间里收拾衣物，莫渝默默地帮小晚收拾了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