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之礼
,她看了看白白净净的男孩子,屁股往长椅那头挪去,侧头,躲在阴暗处点上烟。幸村微皱了下眉。
“一部电影,今年是几几年来着?”
“2002年,平成十四年。”
风有点大,吹散了烟。
“那有点可惜,你还要等6年才能看到这部电影呢。”
幸村以为她在说自己的理想,略微吃惊于她突然展现的追求,“你想拍电影?怎么不去报艺术大学?”
安知柳极其沧桑地回了他一句,“本是戏中人,何必戏生戏。”
没说她想干嘛,没回复幸村的问题,好像压根没听到,或者根本不在意身边这个长相极其好看的男孩子。又或者,她只是有点醉了,想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幸村从来不会拒绝表现出弱势的人露出的柔软。
安知柳取下粉毛,露出黑色的头发。
她的头发非常黑,与夜色融为一体,二者相触的边界看不到任何光影变化。
这是幸村第一次见到这么黑的黑色,即便是生病做手术那次,全身麻醉后昏睡中,也不时能感觉到眼皮上方手术灯塔的强光。
她站起身,朝着幸村微微点头,“就送到这里吧,谢谢你,幸村同学。”
她说完便继续朝着花园里走,幸村想起学生指导手册上的地图,有条横穿花园的路能直达女生宿舍。
幸村没有立刻离开,出于礼貌,他目送女生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一从小灌木后。一片昏沉的黑暗中,只能看到安知柳手中的亮粉色,像眼皮上的手术灯塔。
幸村的脚步不停。如果这就是仁王说的后悔,好像也没什么。幸村眼前闪过魔法少女的黑头发,他心里有个疑惑,她的头发怎么能那么黑?人类的头发能够黑到那种程度吗?
幸村从一众礼物里,精准取出仁王的盒子,解开丝带,拆开包装纸。
仁王咽了下口水,双脚开始往门边挪。
切原问道,“仁王前辈,你要去卫生间吗?”
幸村看了看手中的纸盒,“还是等你们走后再打开吧。”
仁王松了口气。
柳莲二和柳生比吕士看破事实,默契地保持沉默,用充满同情的眼神在部长和仁王身上扫来扫去。
氛围和蔼,切原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家,不由得真情流露,叹道,“部长,你不在,我连学习都没有动力了。”
唐·真田·三藏捏紧双拳:孽畜!你怎么敢讲这种话!
柳莲二睁大了双眼。
幸村微笑道,“没事,那你每天带着作业来医院吧,我给你补习。”
切原顿觉不妙,“不,不用了,这怎么好意思麻烦部长您呢?”
幸村看向仁王:“我记得仁王上次的英文成绩排在年级前五,你给切原补课吧,直到切原能顺利跟桑原沟通为止。”
柳莲二注视着在场人微妙的表情变化。
桑原的疑惑就在脸上:为什么部长不直接派自己教切原英文呢?
切原:怎么我又要继续补课?
仁王:部长恐怖如斯,莫非他已经拥有了白眼?能透视看出盒子里的物品!?
幸村:%@?&@?&%
柳莲二看不出来幸村在想什么。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上一次幸村也这样收到了仁王的礼物。
打开盒子,一株红唇玫瑰花扭动着荧光绿的草茎,动作幅度契合诡异的电子音乐bgm。音乐响过十秒后,红唇会轻轻蠕动,趁其不备,猛然分开,从里面跳出一只仿真蜘蛛。
幸村没有亲眼见过这个礼物,他那会儿心情实在糟糕,妈妈亲自接下任务,把礼物带回家,交给妹妹拆去了。上述一整段不过是妹妹的口述。他听完后,给靠着门框看戏的妈妈讲:“幸村彩奈有写小说的天赋。”
幸村彩奈把蜘蛛扔到他面前的地板上,黏糊糊的蜘蛛粘着地板,吧唧一声。幸村震惊地抬头,脸上写着四个大字,“这是什么?”
幸村其实已经猜到了可能是仁王送错礼物,但他知道妹妹不会听解释,他以为自己摆出无知者无罪的模样就能摆脱指责,没想到,幸村彩奈不愧是幸村彩奈,她脸上的字已经开始滚动播放——
幸村精市你真幼稚!幸村精市你真幼稚!幸村精市你真幼稚!
(安知柳见识后,表示这个世界比许斐画的漫画更离谱,这已经不是牛顿棺材板钉不钉得牢的问题了,这属于人类构造的生物学问题。也许这个世界的人类是光脉冲发射器,二极管是皮肤。)
幸村百口莫辩,只能吞下彩奈投来的质疑目光,她肯定在怀疑哥哥是不是病入膏肓了。
妈妈捧着水壶给窗台上的虎皮兰浇水,“虎皮兰能一年四季保持绿色。”
幸村躺在病床上,方才彩奈闹腾一阵让他有那么几秒忘记了自己患病卧床的事实,直到彩奈开始翻旧账,幸村想用平时的应对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