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

听见他这番话，江御舟立即皱了皱眉，放下了橙子，嘴唇蠕动一下，克制住想说的话:“你也可以不帮的。”

“不帮，就靠你那语数英三门成绩，撑死了考个三百。”

江御舟不知怎地笑了笑。

程烨在一旁想搭话，又怕自己搭进去被数落，最终闭了嘴。

江启程放在茶几上的电话又响起，他不快地接起，像是个什么领导，寒暄了几句，他眉心收缓，起身去了客厅外的小花园。

程烨看了看一直没动的儿子，伸手拿起他面前那只剥了一半的橙子，剥干抽净，果壁经脉也撕下来，掰成瓣放在他手心，瞅一眼:“生气了？你爸爸就这样，关心的话容易往凶里说，毕竟在官场熏染久了，那种气势不由自主会带到家里来。”

江御舟神态倦倦，头搁在真皮沙发沿上，看了看悬吊的水晶灯，答非所问道:“我今晚就去那住了，过会你让李叔来帮我搬点东西过去。”

她显然有些吃惊，“不是说下周吗？”

程烨前几天才帮他敲定教师公寓新建楼房的一间两室一厅。本想趁这几天添些家电锅碗瓢盆进去，又因为一些小事耽搁了，什么还没备齐呢，现在他就想住进去了。

“就今天吧，早点去早点适应。”

“行，缺什么打电话我。”

江御舟直接回二楼收拾东西去了。

他要带的东西也少，生活用品和一些衣物，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必需品。

之前倒是时刻在身上背几瓶跌打损伤药水和护腕，那些东西早扔了。

他想起可以带几本闲书。

在书柜里翻捡寻找，突然一张泛旧的小纸条从书缝中飘落下来，他弯腰去捡，打开发现是密密麻麻属于女孩的娟秀字迹。

他本想阖上，以为是旧时哪个女孩塞给他的未开化的情书，可他瞥见信的末端，赫然两个大字，正是让他最近无端心烦的人的名字。

许霜。

后面附着日期:2012

他脑中一根弦突地崩掉，电闪火光间坚定了些什么，两指翻开弧度大了些，匆匆去瞧每一个字迹。

好半会，他才微微缓过神来。

他猜想得没错，那张脸总觉得莫名熟悉，原来不是他的错觉。

文段堆叠，说的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出太阳了，看见一朵小花了，今天的云像一团棉花糖啦，今天妈妈炒的菜很咸啦，诸如此类。

还有用涂改液涂掉的一行话。

现场直播流水账一般。

他无趣地阖上。

实在搞不清楚为什么幼时的她会给自己那样一封称不上信的信。

可他指腹捏着薄薄一张旧信纸，一阵搜肠刮肚，却怎么想不起来，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