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

高崖上朔风凛凛，玄嚣带上霏玉等前往高处观战，他在前挡住利风，“你认为，谁会赢？”

“倦收天根基超过鸠神练，即便双方都有伤在身，但鸠神练心疾，将成为此战何时结束的句号。”

霏玉的话犹如预言，鸠神练果真心疾复发，玄嚣霏玉出现在她身后。

鸠神练十分痛心：“我，输了，逆海崇帆，就此，解散。”

倦收天看向霏玉，但玄嚣已经先一步将众人带走，只留余音。

“黑海的波涛，很快就会席卷苦境。”

倦收天静默，苍提出疑问：“玄嚣身后之人，可是苦境盛名，玉手医仙，药宗霏玉。”

“嗯……听雨琅隐匿消失，霏玉之事，必然有因，我等先赶往南修真，寻回银镖当家。”

霏玉同他们一起回到明都。

这个地方，让她想起了过去那段极其深刻的记忆。

但而今，她可以面不改色的面对，只是仍旧……

“你们谈吧，我先行一步。”

霏玉来到南戏台，数十个百姓在台下看戏，病子坐在其中，旁边的小孩问：“怪蜀黍，你是不是又没有去吃午饭？”

病子仿若不闻，两只眼睛盯着台上跳动的小人。

“好啦好啦，其实我也没有朋友，我天生耳朵听不见，没有小朋友找我玩，就只有你肯听我说话。”小孩坐在病子旁边说。

霏玉到街边买好包子拎着在两人面前晃动。

“哎？这个味道里怎么还有苦苦的药味，药味，是玉姐姐！”小孩惊奇的回过头，一把抱住霏玉。

“玉姐姐，小七和怪蜀黍等你好久了，你最近去了哪里，小七去听雨琅，可是那里设么都没有了……阿妈告诉我你不会回来了，呜呜。”

听着孩童的哭声，霏玉眸色难掩温柔，揉了揉小孩的头，将包子递给病子。

“病子，劳烦你照顾小七，近日服药后，可有不适之处？”霏玉坐在一旁，病子也拍拍小七，将包子分给他。

“无事，我，不痛了。”

“哎呀，医仙姑娘，你放心啦，我们大家伙会帮忙照顾他们，虽然他以前是逆海崇帆的人，但这样的人也没做啥坏事，现在逆海崇帆那个□□解散了，我们一定听你的，不会对那些被蒙骗的人有偏见的。”

旁边演戏的老伯伯笑呵呵的摆动着小鼓。

霏玉捏捏小七哭成的小花脸，朝着老伯道：“秦伯，谢谢你。”

“谢什么谢，你又和我们客气，当年我们村瘟疫，所有大夫都避之不及，就你这个傻丫头敢往这里跑，唉，我记得你当年好像才十三岁吧，小娃娃一个，如今也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啦。”

秦伯呵呵一笑，放下小鼓过来坐下。

“老伯，吃。”小七将包子送到他嘴边。

秦伯哈哈大笑：“病子用了你的药后真的见好了，我看啊，过不了多久就会恢复，到时，我看看有没有哪家姑娘看上他，给他组个家好好过日子。”

小七懂得唇语，大叫：“我要和怪蜀黍一起。”

“秦伯，这是我的信物，若是需要钱便到钱庄去取，还有这个丹药，可助您延年益寿，我这些日子……还要照顾其他病人……”

霏玉不知道该怎么说，秦伯却了然道：“我懂我懂，不必多说。”

“玉姐姐，老伯再说什么？你们在打哑谜么？小七也要知道。”小七抱住霏玉脖子玩闹，霏玉指尖夹着针刺入他耳后，运功入体，手背上双角纹若隐若现。

小七还是听不到，霏玉皱眉：“小七的耳朵天生畸形和心脏天生畸形，如今我只能二者保其一，先保住心脏，至于他的双耳，以后或许会有其他机缘。”

小七听不到但从表情可以判断出来，他蹭蹭霏玉的脸颊：“玉姐姐，小七能像其他孩子一样跑跑跳跳就很开心了，听不到也没关系，反正病子怪蜀黍知道我在想什么。”

“好吧好吧，小七真乖。”霏玉亲了一下他的额头。

“哈哈，看你应该还有其他事情要忙，快去吧。”秦伯将小七抱回去，病子也对她说：“去吧，我，可以。”

他将一张卡片交给霏玉。

霏玉心中一紧，随即化光离开。

在她走后，鸠神练和玄嚣一前一后站在不远处。

鸠神练似是陷入回忆，自语道：“当年……我们的村子也发生了瘟疫……同样是没有任何大夫敢去医治……最后整个村子，就剩下我和病子。”

鸠神练扭头离开。

她的对手，仇人，情敌，救了她的弟弟，和那个同样有心疾的小孩。

他再也不用饱受和自己一样的痛苦。

病子也再也不会有人欺凌……

这，就足够了。

“你不是想让我成为森狱孩儿的母亲么，我同意。”鸠神练转身面对玄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