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兄归来
一试?只看你心悦的,相中自是好事,没有也不怕急。”卞舒澜低声劝慰,给妹妹沏了盏茶。
“阿兄,话虽如此。但我若嫁人,便不得自由。”卞期惠小口一饮,有些怅然。
“但世道如此,也罢。”仰头,又把手中茶水一饮而尽。
卞舒澜有些无奈地看向自己的妹妹,也不再应声,顺势给眼巴巴的弟弟也续上一杯茶,“舒绰,多喝些茶水。”
“阿姊,你不必担心,不论出嫁与否,我们都会护着你的。”卞舒绰看着自家阿姊朗声道。
“谢谢舒绰。”卞期惠心中慰藉,出言感谢。
三人便无言饮茶。
卞夫人身边的宣婆子上前禀报,晚膳安排妥当。
一家人便起身去堂前用饭,乘着秋意倒也凉快的很。
用过饭后,卞期惠向卞母和卞父告退,便起身往后院走去。
鹅黄的裙摆扫过抄手长廊,卞期惠一路秉着廊上的灯走回闺房,暗黄的灯火随着秋风摇曳,将人影拉出来长长的一道影子。
一路上没有人语,“小姐,可是还在想着夫人说的事?”梅见看着一语不发的卞期惠道。
“嗯,不全是。我总觉得落了一些事情。”卞期惠细细思索。
“可是信笺?”
“正是!”卞期惠恍然大悟,“不过也在我房中,怕是得等着明日有什么巧时,交给阿父。况且这封信轻易不能打开。”
“是的。小姐,这秋风有些冷,我们快些走。”梅见轻声道。
主仆二人加紧了步伐,到了屋前。
鸢时抻着头在门口张望,看见二人忙雀跃道。
“小姐,小姐。”便欢欢喜喜地迎了上来,“外头风凉,快些进来。夫人给了檀香包,小姐今晚一定可以睡个好觉了。”
看着鸢时的模样,卞期惠不由得莞尔一笑,由着她引如房间。
一入室,暖融融的香气扑面而来,卞期惠顿时浑身一松,后知后觉地感到了自己的疲惫。
“小姐且去梳洗一下,安置好,梅见等下给你拆掉发髻。”
“好。”卞期惠懒声应答,不多时就坐在了妆奁前。
梅见上前替她解发,鸢时在一旁剪着灯芯,灯光愈明。
“你们说女子一定要嫁人吗?”卞期惠温声发问,漂亮的眼眸流露出些许茫然。
“自然,女子到了年岁,相看人家,自然该要许人。嫁人对我们女子是天大的,一辈子的事情。”鸢时快语回答。
卞期惠便转头看向梅见,梅见也赞许地轻轻点头。
看到她身边的人都是这样的想法,她不由得叹气,或许嫁人就是女子的天经地义?
“小姐现在没有这个想法,许是没有遇到心仪的人。”梅见替卞期惠梳了梳头发,轻声细语地安慰。
“那可不是,我听闻顾家,谢家,徐家都有意论亲。顾家的三子顾含章,仪表不凡,博学多才是可当出将入相的好儿郎。”
鸢时滔滔不绝地说道。
卞期惠从铜镜看着鸢时的模样,不由得和梅见相视一笑。
“哪儿听来的?”梅见奇道,卞期惠也看向鸢时。
“从街上听来的,奴婢前儿个去采买,听茶馆说书的说,更是连贩夫走卒都识得顾二郎,九岁便会作诗,当真是文曲星下凡。”鸢时真情实感地讲,眼中流露出由衷的钦佩和仰慕。
“在奴婢心中,他是最合适的姑爷。”
“鸢时,不可这样说话,小姐尚未出阁哪来的姑爷,这样的话若是传出去会被人笑话的。”梅见无视鸢时眼里的期许,低声告诫。
卞期惠也思忖说道:“无碍,不过是玩笑话。顾家是世家大族,门第森严,恪守成规,尤为重视礼节,因此梅见说得也无错,鸢时你大可同我们说,但记得切莫在外说这些话。”
鸢时闷闷应答,“是的小姐,奴婢记下了。”
从铜镜悄然望去,看见了垂头丧气的鸢时,活像东街那只耷拉着耳朵的小犬。
卞期惠不由得失笑,轻轻转动明亮的眸子,状似苦恼,“我倒是不知道明儿个穿些什么,鸢时帮我看看可好?”
鸢时顿时眉目舒展,“是的,小姐。”她喜欢给小姐挑衣裳,但这个活一般都是梅见干的。
梅见看着主仆二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又朝卞期惠温言道:“小姐,怕是巳时,早些歇息,今晚奴婢守着你。”
“辛苦了。”卞期惠向梅见微微一笑,朝着床榻走去。
鸢时轻轻吹灭了盏灯,外头的银色月光立刻从窗户泄了进来。
一夜安眠,于是卞期惠大清早起来练习枪,久违地看见了自家兄长也在那棵几乎光秃秃的梨树下打拳。
卞期惠不由得粲然一笑,“兄长!”
卞舒澜也面带笑意颔首道:“期期早。”
晨练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