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夫人便去忙其他的事情了。没过多久，外面下起了雨，她在这个陌生的屋子里同样待不惯，心中的难过一点也没有减少，她便跑到了屋子外面的台阶上，坐在那里抱着头继续哭了起来。没过一会儿，突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拉了起来：“雨儿妹妹，进屋来一起玩吧，外面太凉了会生病的。”是萧褚。她看着萧褚的眼睛，突然莫名地觉得很信任他，便跟他一同进屋了。萧褚用了各种办法去让她开心：给她看自己珍藏的小东西、教她玩游戏、给她讲故事.......后来为了让她上床盖好被子睡觉，他开始给她讲些鬼故事。这招果然有效果，她立马跑到床上，盖上被子将自己裹了起来......可与预期不同的是，她虽然害怕，却越听越兴奋了起来，丝毫没有困的意思，萧褚只好坐在床边硬坚持着给她继续讲。不知道讲了多久，后来两个人都困得睁不开眼睛了，渐渐地萧褚趴着搭在床边不知不觉地睡着了，而看见睡着的萧褚，她自己便也逐渐睡去。

“萧褚。”萧雨突然开口并问道：“你为什么一直对我这么好？”“什么？”萧褚盯着萧雨看，但眼神不像询问的样子。“萧雨，你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吗？”他突然说。萧雨看着他，震惊于他再次唤她的全名，“什么问题？”她问。“我若和菱渊成婚，你会怎么样？”萧褚直接问道。这问题比刚才唤她的全名还要让萧雨感到震惊，萧雨直接愣住了，有好久都处于震惊之中，只是直勾勾地盯着萧褚，什么也没说出来。待她回过神来，她并不知道怎么回答萧褚，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说些什么，整个人仿佛一团乱麻。她一边有些慌乱地整理和给自己盖好被子，一边嘀咕着说：“我，我能想什么呢，我怎么会知道，要成婚了？为什么要问我呢......”萧褚看着她这个样子，突然紧紧地抓住了萧雨的手。虽然他自己不想承认，但这么做的意图一部分是忍不住想要做一次试探。萧雨抬眼与他对视，十分吃惊。两个人就这样不知对视了有多久，萧雨眼神里的吃惊先是转化为了一团火，然后，又转化为一潭深而静的水，萧褚亦是如此。之后，仿佛二人之间有某种感应，他们几乎同时抓住了对方的双臂，吻上了彼此的唇。然后他们相拥，激烈地亲吻着，干柴烈火，萧褚不停地抚摸着她的头发，看着她。突然一道闪电划破了整个山林的高空，亮透了整间屋子，伴随而来的是一阵轰鸣的雷声。他们静静地盯着彼此，萧褚的十指深入了萧雨的十指，眼神里既充斥着烈火又伴随着克制。不知过了多久，萧雨仿佛与萧褚互通了心思，先一步地结束了这一切，她松开了其中一只手，起身坐起来靠好，而另一只手仍紧握着萧褚的手。他俩就这样静静地坐着，看着那微弱的火焰。“雨儿。”萧褚突然开口叫她。“嗯？”萧雨温柔地回他。萧褚停顿了片刻，说道：“我喜欢你。”愣了几秒，萧雨默默地微笑了起来，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不知道。也许是一开始，也许是后来的朝夕相处中。但我一开始不知道，等我知道了，我也不确定......几年前我离家去边关以后十分想念你。刚开始我以为我只是离家太久了，很想念你们，但很快我发现，我对你的想念与菱渊不同、与父亲母亲也不同。等我收到你们的回信时我很高兴，但看到你的信时我欢喜的程度与情感要远远不同于对菱渊的。但那时我不是十分的确定，想着在那边待几年后再回来，也许就不一样了。可等到我回来的那天，看到了你......我才确定了一切。”萧褚说。萧雨搂住了他一边的胳膊，靠在他的肩膀上，“睡吧。”她说，随后闭上了眼睛，紧闭的双眼上满是幸福的笑意。

第二天清晨天刚亮他们便陆续醒来，萧褚一边的肩膀和胳膊已经麻了。他们想等到太阳大些、土地稍微干些、路更方便跑马的时候再动身回去，于是便准备一同在宅院里找些食材做饭吃。整间宅子里，除了有几张貌似废弃的兽皮，就发现了两筐干野菜和一罐盐、一罐猪油与半桶米。萧雨冲洗了野菜，自告奋勇要试着做饭，虽然她在萧府向来是吃现成的，从未做过饭。然而她将菜扔到锅里后甚至都不知道该什么时候放盐.......“我来吧，我会。”萧褚笑着说。“你什么时候会的？”萧雨一边将大勺递给他一边疑惑地看着他。“在边关时。”萧褚回答。萧雨看着他炒菜的样子突然笑了，“笑什么？”萧褚也笑着问她。萧雨一本正经地背着手走到萧褚身边，“没什么，就是.......”然后她突然从后面搂住萧褚的腰，在身后抱着他，说：“觉得你认真起来很帅。”萧褚的嘴角由于满意而更加上扬。不一会儿，饭菜就做好了。他们简单地吃了些，然后便启程回家了。回去的路上，萧褚边骑马边想：“等回去后我就跟母亲说明，还有......”

次日，萧褚找到母亲，告诉她自己很明确不可能会娶菱渊，为了防止菱渊真心错付、也为了不耽误她，萧褚决定给穆白修书一封表明内心，另外叫母亲委婉劝解菱渊。然后，他约了萧雨到花园中的褚雨树那里见面。

“怎么约我到这里来？”萧雨过来时，看见萧褚已在树下等着她了。“雨儿，等这褚雨树再次结果时.......我可能已经跟随穆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