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
哪怕只是再见一面也好。
赤司征十郎的走近她。
小泉浅灵魂出窍了一般的失神,毫无察觉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外界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打扰。
赤司征十郎将白玫瑰的花束插入床头的花瓶里,侧头问她,“地上不凉吗?”
空气安静了很久,小泉浅的双眸才缓缓地有了焦点,仰头,看清来人,糯声道,“你怎么又来了?”
她身上的余毒还没清理,小脸苍白的很,宽大的蓝白病号服套在她身上,就像是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不合适极了。
赤司征十郎俯视着角落里的某只,凉凉道,“我不看你,现在也没有什么人来看你了。别说的我好像很闲似的。”
“好像是这样啊。”小泉浅轻轻地笑了,笑容浅淡,陌生的好像变了一个人。
赤司征十郎蹲下身,视线与她平视,“刚才在想什么?”
小泉浅手背上还插着管子,连着吊在一旁的医药罐子,瓶子中的液体药物流动,顺着针孔一点点的进入的她的身体。
她从来怕疼,可是现在却一声不吭,毫无抱怨。
“我也不知道。”小泉浅轻轻摇头。
赤司征十郎轻抿唇,伸手绕过她的腿弯,“我抱起你上去。”
小泉浅很乖,很顺从,小手攥着他的衬衫,窝在他的怀中,有点困倦的样子。
赤司征十郎将人儿轻放到病床上,替她盖好被子,“躺下。”
小泉浅甜软的嗓音充满了疲惫,“谢谢。”
赤司征十郎坐在床边,弯腰,右手帮她把脸颊边的碎发别到耳后,“你一定要跟我这么客气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阳光洒在他身上的原因,蔷薇红色的眼眸中多了一丝温度,不再那么平静。
小泉浅发丝散在枕上,堪堪比白玉兰花还要娇美,眉间微蹙,孱弱地不堪一折,“赤司君,我们来下棋吧。”
赤司征十郎没有撤回自己的手,顺势抚上她白皙的小脸,轻轻摩挲,“随口一说的你还认真了?”
小泉浅抓住他的手,潜意识里的抗拒。
赤司征十郎轻笑,“这就是你要我带你出去的诚意?”
小泉浅抬眸,直视着他,“你答应我了。”
“我反悔了。”
“你不能出尔反尔。”
赤司征十郎眼尾微垂,白玉般精致的侧脸冰冷,唇角多了抹讽刺的浅笑,“如果我就是要出尔反尔呢?这也都是跟你学的。”
空气的温度一下子下降了。
小泉浅轻抿着唇,沉默了盯了他半响,才移开视线,“对不起。”
她眼睫低低垂着,不敢看他。
赤司征十郎的心绪莫名地被堵了,不舒服。
“是不是我每次说点什么,你都要以这个三个字结尾来存心给我添堵。”
小泉浅垂眸,“抱歉。”
赤司征十郎笑出了声,唇角翘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说点别的吧!”
这样下去,他说不定会被气死。
“你不是想要下棋吗?既然是赌注,赢了我带你去海边,要是输了呢?”
小泉浅怔怔地看着他,话语凝滞在喉咙里。
赤司征十郎微笑,“之前不跟你计较这些是我觉得无所谓,但是现在我想计较了,阿七,你有什么可以输给我的吗?”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小泉浅放下了所有的尊严,卑微地低下头。
赤司征十郎微微倾身,贴近她的耳畔,“如果输了,我就砍掉他的右手,怎么样?”
小泉浅瞳孔放大,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如坠冰窖地震惊地看向他,“不行!”
“我觉得可以,这样我才有下棋的动力。”
“我们换个条件。”
“哦?”赤司征十郎手不容拒绝地揽过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女孩儿的甜腻气息扑面而来,他唇角轻翘,“可你不是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既然什么都没有了,拿什么跟我谈条件?”
空气再次僵持。
小泉浅倚靠在他温热的胸膛下,手几乎将他后背的衬衫攥成褶皱,“我们结婚!”
“再说一遍。”
“我们结婚!”
赤司征十郎头搭在她的肩上,无可奈何地轻轻道,“你看,这不是有了吗?”
小泉浅心口一酸,泪珠唰的一下子砸了下来,眼圈红了。
赤司征十郎抱着她的后背僵硬了许久。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很久,很久。
久的好像一瞬间,走完了他们后来一生的时间。
“一局定输赢?”
“好。”
“不怕自己输吗?”
“我想赢,但我不知道会不会赢。不下下看是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