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
果当时她乖乖的听话,跟着阿姨离开,就不会害死自己的母亲了。她为什么这么自私呢?如果再听话一点儿,善解人意一点儿,体谅一下妈妈真的是没有办法,会不会,一切就不一样了呢?”
“你没错。”赤司征十郎扣着她的后脑勺,一遍又一遍的柔声重复着,“你没错,阿七。”
“错了呀。”
“错了就是错了。”
小泉浅双眼无神地一字一句道,“都是我的错啊,如果不是因为我的不懂事,妈妈不会死;如果不是我错把炸弹当成玩具,阿冲不会家破人亡;如果不是逼庭月交出解药,他不会死;如果不是因为我们家,你也不会变得和我一样···”
“你说的没错,我从很小的时候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了,每天享受着阿冲和祖父的溺爱,完全不去理会那些后面的家破人亡。”
剖开了真相又能怎样呢?
只不过让伤口重新再腐烂一遍罢了。
“对不起~”
“我真的不该说什么好了,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向你们道歉了···”小泉浅的泪水蜿蜒成河,发丝凌乱地黏在脸颊上,泣不成声地道歉。
泪水汇聚,昔日漂亮的脸蛋儿如今历尽沧桑,崩溃地再也抬不起头。
赤司征十郎心底咯噔一声,再听到那句‘你也不会变得和我一样’时,不好的预感如同恐惧般被无限放大,恐慌地蔓延全身。
什么叫变得和他一样?
她怎么可能知道?
她不可能知道。
不可能,不可能的。
一定是她想多了,她向来大大咧咧的,最近发生的事情又太多了···
赤司征十郎近乎条件反射,下意识地将她搂的更紧,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松手,她就不见了。
阳光透过白纱窗落在女孩儿身上,瘦瘦小小的,明明很温暖,身后却满是阴影。
岁月总是这样的温柔又残忍,给了她得天独厚的一切,美貌,家人,财富,权势···普通人拼命一辈子都不可能拥有的,她从一出生就都有了。
于是所有的人都认为,她即使受点伤,失去点什么也没关系,因为从一开始她就得天独厚啊···
可是,她真的没有拥有很多。
祖父和阿冲。
现在,全都没了。
赤司征十郎突然后悔了,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为什么自己也要这么残忍呢?她明明,从来没有拥有那么多过。
“对不起。”
轻轻的道歉,可是再也不会有人听见了。
门外,兰兰捂着嘴,哭的泣不成声,却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打扰到里面人。
小姐~
——————
三天后。
“我的裙子怎么样?”小泉浅冲门口的人笑着问,眉眼弯弯。
白丝带绕着柔顺的发丝盘成了麻花辫,斜着纤长的脖颈一边垂下,雪白色连衣裙,看起来仙气渺渺,衬的身材娇小,因为画了淡粉色的眼影,看起来,灿若桃花,可爱极了。
赤司征十郎很久没有见到她这样了,关心道,“今天外面零下,海边的风也很大。”
“没关系啦,只是在里面穿。”
赤司征十郎微不可见地蹙了一下眉头,对兰兰道,“给她换成毛衣。”
“我不换。”小泉浅撅了噘嘴,不高兴道,“我今天就要穿这个裙子!”
“换了。”
“不换不换!我就要穿这个。”
赤司征十郎凉凉道,“你什么时候换我们什么时候出门。”
小泉浅气鼓鼓地瞪着他,“你拦不住我!”
“我今天要不带你出去你也没办法出去。”赤司征十郎为了表示自己的坚决,特意找了她旁边的沙发做了下来。
小泉浅倾着上半身,扯了扯他的衣袖,眨巴着眼,软声软气地撒娇道,“呐,我穿裙子不好看吗?”
“······”
赤司征十郎沉默着,伸手探了一下她额头的温度。
“······”
这个无趣的男人。
小泉浅无语地望着他,“我没发烧。”
“那你咬我一下吧,我可能是在做梦。”赤司征十郎伸出手,递到她面前。
“······”
你认真的吗?
小泉浅沉默着盯了他无动于衷的表情一会儿,糯糯地开口解释,“我会在外面穿好大衣的,不会冷。”
“腿会着凉,你忘了你现在怀孕。”赤司征十郎想抬手揉揉她的小脑袋,可是注意到精心的装扮后终是在空中停了一下,放了回去。
小泉浅光着脚去拿挂在衣架上的羊绒大衣,然后蹭蹭地套在自己上身,裹得严严实实,绕了一圈给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