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寿医院（4）

游未时坐在椅子上仔细地看他，封予也认真地看着她。

“你好。”游未时说。

“你好。”封予说。

游未时看着他的眼睛，纯黑色中间有金色的光芒闪现，就像深邃宇宙中遥远的恒星，与在会议室中那双太阳般耀眼的金色完全不同。

“你的眼睛……”

封予拉了一个椅子坐到游未时身边：“一些力量外溢。”

两人靠的很近，从未有过的强烈吸引感让游未时忍不住朝他靠近了一点：“我们该怎么办？”

她对灵魂方面的内容一窍不通，打算认真听取另一个自己的建议。

随着游未时的靠近，封予整个人都紧张起来，从内心深处涌起地聚合本能让他忍不住再靠近游未时一点。没有灵魂不想回归主体，这是独属于灵魂的共鸣。

“我和你分开已经很久了，想要融合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封予低声解释，“我们可以先从灵魂共振开始。”

“灵魂共振？”

“就是这样。”封予起身自然地拉住她的手，额头抵住她的额头。

他的突然靠近没有让游未时感到不适，灵魂上的碰触，让是双方都按捺不住聚合的本能。

他们俩靠的极近，连呼吸都相互同调，战栗感从接触的地方传来，融化的感觉袭卷全身。

分裂的灵魂在触碰的那一刻开始同共振，混乱的记忆在双方之间流窜，记忆共享只是灵魂共振的第一步。

在黑色双眼的注视下，金色的沉淀因为灵魂至高的喜悦而翻诵，吞着向外一点点扩散，最终变成了初见时的纯金，耀眼的光芒让那双纯黑平静纯黑的双眼也染上了一点金光。

触手从封予身后不断涌出，在狭窄的配药室内肆无地伸长，将两人牢牢包裹，混乱生命的权柄也渴望着完整。

记忆进一步下沉，在分离的记忆中，时间顺序完全错乱，只有当时的喜怒哀乐不断传递给游未时。

失忆的茫然，消逝的危胁，副本的困扰，点点滴滴，仿若亲身经历，但在记忆在一片失序之海后被黑雾笼罩，涌动的触手散发出糜烂、腐朽却又生机勃勃的气息，令人感到不安。记忆共享之后，是情感与触觉的共享，游末时分不清是他在握着她的手，还是她握着他的手。他们共同呼吸着，分享着同一种空气入肺的感觉。

灵魂进一步紧贴，触手在配药室内疯狂翻涌。

共振之后便是融合。

主魂仁慈地张开了双肩，将流失的碎片拥入怀中，丝丝缕缕，缓慢吸收。

痛觉从发收处传来，崩溃由裂口处开始。

封予瞬间抬来起头，疼痛感让他不得不停止灵魂融合，他脸色苍白，回归主魂的灵魂碎片并未给双方带来好处，而是差点引起双方崩溃。

“为什么？”游未时低声问他，灵魂错误来源不是她，封予在外这么长时间遇到了什么？

多种猜想划过封予的脑海，最终定格在一个答案上，“你还未作出选择，而我已经完全走在这条路上。”他轻声解释。

“说人话。”

“力量源泉冲突。”

“力量源泉冲突？”游未时重复一遍。

封予坐在她身边，十指相扣，自己与自己的接触不会让人感到不适，更何况灵魂分裂本就需要多多接触。

伸出的触手在疼痛的瞬间已经缩回体内，封予袖口中再次滑出一条触手，小心翼翼地搭上游未时的手腕。

游未时伸手捏了捏它，滑滑的，手感Q弹。

“我获得了混乱生命之神的权柄，”封予轻声解释，“人类在未越过10级时，灵魂既属于秩序又拥有混乱，你也一样，而我已经完全拥抱了混乱，所以会出现力量源泉冲突。”

“对不起。”鸦羽似的睫毛落下，遮住金色的双眸。

“你向我道歉什么？”游未时看向他，“追求更高层次的力量没有错。”

但封予还是别过头，不去看她。

游未时看着他的侧脸，配药室的灯光打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完美的光影。

脸型弧度优美，宽松的病号服下身材不错，细腰长腿。

游未时觉得最好看的还是他对双眼，黑色时让人想起夏夜，金色时犹如太阳。

“等到我跨过10级，就可以灵魂融合了吗？”游未时问。

封予转过正脸：“若你选择秩序，恐怕我们永远也无法合并。”

游未时琢磨一下：“这个应该不用担心，我觉醒的技能叫做[混乱：意识干扰]”

“我等你跨过10级的那一天。”封予微笑着说。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备注上说，如果不及时融合，灵魂会继续流失碎片。虽然可以用药剂拖延，但还是太贵了。”游未时看着他。

封予又靠近了她一点：“这个副本结束，我打算进入现实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