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来欢喜
儿晓得。”
“公主说得是。”这声音从旁出,四水赶紧退到邵韵时身后。
崔聿珅手中提着一盏宫灯,一样的什么也没写。
他微微俯身:“公主,一起放灯去吧?”
“……”知道他就是徐毓是一回事,此时此刻面对他,却又是一回事。
牙齿咬上软肉,生疼,叫她立时清醒。
“不……不必了,我等人一起放。”
“公主在等人?”崔聿珅问,“难道是在等沈公子?”
经他一提,她才忽然想起,今日那沈仲哲来了,还曾与她隔空敬了一杯酒。
她应了,之后就没有注意到他。
后来崔聿珅演奏,她特意退了出来。
至于这沈仲哲表演过没有,表演了什么,她竟是一点没有印象。
只不过,此时倒是个好借口。
谁叫她还答应了皇兄呢。
“公主莫要误会,只是在下席间原是想要敬公主一杯,是以多注意了些,只是可惜,公主只与沈公子饮了一杯,再没看下。”见她没答,崔聿珅说话都是含笑的,不缓不急。
邵韵时退了一步:“席间与皇祖母说话,倒是忽略了。”
“无妨的,只不过在下想着,公主不喜欢在下的琴音,许是在下有哪里弹得不好,此番特来请教。”
“喜欢的。”邵韵时赶紧道,接着低头,“公子的琴音很好,只是方才有些事离席,公子不必介怀。”
“如此,在下倒是心安些。”崔聿珅没再纠缠这些,又道,“公主还没说,是否在等沈公子?”
“崔公子的意思,莫非是瞧见过他?”
“若是沈公子,现在怕是不能过来,”崔聿珅道,“方才我见倪将军家的公子邀了沈公子一起,想来,是有事要说。”
手里的兔儿灯灼亮,邵韵时觉得烫手。
人的私心总是有偏的,邵韵时做不到例外。
终究对着这张熟悉的脸,她说不出拒绝。
两盏空白的宫灯冉冉上升,烛火闪烁,衬得人脸颊都是暖的。
冬日的寒凉好像在除夕这一夜都不复存在。
隔着漫天的灯盏,邵韵时缓缓放下视线,从天际一点点落下。
明灭的光影中,如玉的公子满眼星辰。
这星辰跨千山,越万水,映入她眼帘。
心潮涌动间,邵韵时口中却是苦涩。
咬破的唇角点点铁锈的腥甜。
她终是默默地,一点一点地,等着那晚来的潮水平静下来。
“崔公子,我先回去了。”
“公主不再看看?”
“不了。”邵韵时转身,一字一顿与他道,“崔公子,祝你——新年福康。”
明艳的少女说走就走,唯有这一句祝福,万分真切。
崔聿珅瞧她良久:“好。在下也祝公主,岁岁安平。”
四水溜了出去,想必是去找皇兄了。
有皇兄在,她倒是不必担心。
韶华宫里早早布置得红火,年味甚浓。
邵韵时回来的时候,宫人们还在瞧热闹,只冬茗留在宫里守着,瞧见她一人回来吓了一跳:“公主怎么这么早回来了?四水呢?”
“出宫了。”砰的一声,绚烂的烟花绽开,邵韵时仰头,看那万点花火,却是意兴阑珊,“春茗呢?”
“公主放了韶华宫的假,春茗带着姑娘们去瞧烟花了。”冬茗接了她的披风,递了手炉过来,“公主暖暖。”
正要进屋,春茗却是跑了进来:“公主!公主!”
“怎么?慌什么?”
“不好了公主!方才侍卫巡逻,发现……发现了……”
冬茗问:“别支支吾吾的,公主听着呢,到底怎么了?”
春茗又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是……是发现了孙家的庶女……与……与沈家公子……行……行苟……苟合……”
“哪个沈家?!”没叫她说完,邵韵时问。
“还有哪个沈家,自然是沈尚书家的公子啊!”
“沈仲哲?!”
春茗知晓这沈公子乃是待选驸马之一,因而只沉默点头。
“不可能!沈仲哲不是这种人。”他顶多就是憨了点,傻了点,也正因此,才直率,前世里,他是学士清流,能以身骨守城门,又怎么会容许自己作出这般事。
刹那间,一句话忽然自耳边重又响起。
“若是沈公子,现在怕是不能过来,方才我见倪将军家的公子邀了沈公子一起,想来,是有事要说。”
心脏像是被突如其来的力气攫住,差点叫人透不过气来。
“公主?”冬茗见她神色不对,一把扶住她。
“人在哪里?”
春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