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战

，快如闪电。不想这王良也不遑多让，甚至还隐隐有点占据上风的意思。

他使得是一把宽而薄的大刀，刀身雪白，刀刃锋利。在他手里刀势千变万化，呼呼风声猎猎作响。

几人只看见场上刀光剑影，两人你来我往，越打越快。开始还能勉强看清他们的动作，到了后面，简直跟电影点了快进似的。

刚开始还是正常倍速，后面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简直是开了两倍速。许多动作已经肉眼看不分明。

但两人刀剑相击的铿锵声，拳脚相加的烈烈风响，确确实实响在众人耳旁。

许艺看的目不转睛，要不是场合不允许，她简直想拿把瓜子端个板凳坐下喝彩。

突然她眼睛一转，凑到瘦矮个旁边拉拉他袖子。“高大哥，你说要是你们俩和他打起来，谁更胜一筹？”

瘦矮个听了白她一眼。“妹子你这不埋汰人吗？我们兄弟俩加起来还会打不过他一个？”

“那还真难说。”旁边的瘦高个又例行拆台来了。两兄弟很快斗起嘴来。

许艺听了噗呲一笑，也不管他们，转头专心看场上两人打斗。

但她不过转个头说话的功夫，场中情势已经完全倒向一边。

王良越战越勇，手上动作快的只剩残影。反观阿大，本来还能勉强打个平手，现在却渐渐有了些力竭的迹象。出招也有些后继无力。连她这个外行都能看出来，他快坚持不住了。

果然，很快在铿锵一声中，阿大手里的剑被挑飞，他整个人也被王良一脚踹飞。旁边的衙役很快围上去，几把刀架上了他的脖子。另外两个衙役飞速上前把他绑了起来。

众人越过他们，慢慢走进厅中。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季时既没有跑也没有抵抗。他甚至还有闲心捧着一杯茶，坐在上首慢慢品着。

见到他们进来，他放下茶盏轻笑一声。“你们来了？比我想象的要快上不少。”

许艺皱眉打量他，见他面色异常红润，嘴唇却苍白无力。顿时心里咯噔一声。

“你这是何必，”穆夫人叹口气，“跟我们走吧，我保证不杀你。”

“走？走去哪？你们自己都自身难保？让我做阶下囚的囚犯吗？”季时说着说着情绪激动，竟咳嗽起来。咳着咳着竟突然喷出一口红的发黑的血！

众人一惊。难怪他如此淡定的坐在这里，原来是已经服毒了。看这样子，毒性已经发作，怕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了。

穆夫人脸色苍白，正要上前去，穆韶拉住了她。“母亲，别过去！”

穆夫人无法，只能站在原地。“兄长，你为何如此？我们并不想要你的命啊。”

“哼……说的……容易！你不想要我的命，自然有人想要！我总归是要死的……总归……”说着说着他双眼暴突，像要脱出眼眶。手也骤然一坠，垂落在一边不动了。竟是睁着眼死不瞑目！

瘦矮个当下上前一步，把手放在他脖颈边探了片刻。然后回头看着他们，“已经死了！”

穆夫人泪水当即喷出，捂着手绢轻声抽泣。穆韶上前复杂的看着他的尸体。良久，他轻轻叹息一声，上前用手拂过他的眼皮，帮他把大睁着的双眼合上。

魁首已经伏诛，接下来就是整顿县衙，安抚民众。这些事情足足忙碌了两天，才算有个条理。

季时这一死到是干脆，却给他们留下了许多谜团。他是奉谁的命千里迢迢从京城来到陵州？那一车车的粮食到底是不是被他运走的？如果是的话，又运去了哪里？

这一切都像个找不到头的毛线团一样，让他们毫无头绪。但好在还有一个阿大，希望能从他这里得到线索。

“你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穆韶失态的大叫出声。他身前跪着的正是被绑起来的阿大。此时正低垂着头，一字一句的回话。穆夫人坐在两人上首，静静注视着他。

“公子行事一向肆意，许多对外联络的方式也从不假手于人，所以...小人并不知晓他这次来陵州的目的，更不知道他会有这许多谋划。请小姐明察。”

“明察？那好，我问你，这段日子季时都跟谁来往频繁？”穆夫人手中茶杯一放，格拉一声轻微的碰撞声听得人心头发紧。

“这...”阿大抬头看他们一眼，很快又垂下头去。

“如果你说实话，我可以帮你把季时的尸身运回去，还给他一个清白无辜的名声。”

听了这话阿大豁然抬头，连穆韶也吃惊的看着母亲。却见她看也不看他，只定定望着阿大，似乎在等他的回答。

阿大被这专注的目光看得低下头去。思虑片刻后他才开口。“好，我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们。但你们要答应我，保住少爷的名誉，让我替他扶棺回乡！”

“可以。”穆夫人重新端起茶杯，漫不经心应下。

房间里再度响起切切擦擦的说话声，细不可闻，不多时就消散在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