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老是在叫我
?”该阎问。
“不是,十六。”木易回。
该阎觉得那一切就都对上了,就说十三岁的木易怎么看着有点不对劲。
“我现在就住在庙里,和那群孩童一起。”木易道。
“那我,也住,庙里!”该阎急忙开口。
“你有银子,不用住庙里。”
银子?噢。该阎将腰带中剩余的银两全部放在桌上,并推到木易那侧,然后对着木易说,“没了。”
木易觉得眼前外乡人的行为真真怪异,老做出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举动来。
他知道银两是何物,却不似寻常人一般在意银两。
他知道做人要有礼数,却无法按着场合做出正确的行为。
木易脑子里闪过自己看过的一本话本子,这个人莫不是山里被狼养大的人崽子?
对了,他还说自己叫大山…但为什么会有银两?
木易也没继续往下想,拿起桌上的碎银,在手里掂了掂,道“这里大概还有六两七钱,你可以在这个客栈勉强住个四天。”
“不住这,住庙。”该阎脱口而出。
“哟,三个字。”木易夸赞道,才不到一天,小结巴不结巴的速度挺快啊,“没别的银两了?”
“没了。” 该阎发现人界最爱的银两在他这边并不好使。
“你接下来的四天,或者三天就住这儿,明天天亮来庙里找我。” 木易没有忘记自己和郭老板的交易,那笔交易可值五两二钱呐,不能烂了。
“我不…”
“这位公子看着面生,是第一次来我们县里吗?”该阎的话又被一位女子打断。
“我不要。”该阎依然没有反应过来这声公子是在叫他,自顾自地说完刚才被打断的话。
木易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这个女子在试图与他攀谈,然后用嘴无声地说了‘礼数’二字。
又是我?
该阎觉得人界规矩果然是繁琐恼人的,但为了木易的礼数二字,该阎只得压下面上的怒气,语气生硬地回答着来人。
一个接着一个的女子让该阎根本没有时间回到和木易的交谈中去,该阎想把她们通通捏碎。
这些女子好巧不巧都挡住了自己看木易的视线,该阎歪过身子想看一眼木易,却发现对面空无一人,早已没有了木易的身影。
“木易?木易?”该阎焦急地探头寻找,发现了手里掂着银钱往客栈门外走去的木易。
该阎马上起身朝木易跑去。
该阎握住了木易的手腕,想拉住木易,让她带着自己一起走。木易被该阎的力带着转身,正好和该阎面对面。
“是今天衙门上的那个外乡人!”
“小郎君”
“公子”
该阎忽地挤眉,所有声音一瞬间消失,连伙计刚从后厨端来的肉饼上的蒸汽都被定住。
该阎直勾勾地对进了木易琥珀色的瞳孔,灰扑扑的小脸藏掉了唇和眉,但是木易的眼睛还是和两百年前一样。
人界甚吵,此刻正好。
“生辰吉乐。”该阎晓得此刻的木易听不到自己的话,但是情绪到了。
“你怎知今日是我生辰!”木易惊喜地眨了眨圆眸。
该阎被木易突如其来的开口吓得瞳孔一晃,身边吵杂声四起,时间流动。
“你能听见,我说话?”该阎不敢置信。
“你说话了,我可不就听见了。明天天亮,破庙见。我得赶紧回了!”木易将手腕从该阎手中拔出,朝着他摆了摆手就走出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