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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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完会，从时光印象的弧形楼梯走下来，许翔一眼就瞟到售楼大厅内，沙盘边，正站着的三个人。

瞧见有人在上班时间，跑来这里，被左拥右簇着，还一边擦护肤品一边饶有兴趣地听人讲沙盘……他抬起手腕对了对时间，侧目瞅向不远处那个都快变得不认识了的背影，好笑又失望地看回窗外的泽海。

“先去车里等我。”他轻声交代身旁的马奈。

等她应声点头离开后，才憋着一股气走向一楼，进入大厅。

一见少总出现，接待台内的置业顾问们全都主动起立，端正起表情站在原地。

刚讲完一期，正在讲二期，夏曦忽然听不见宋娇的声音了，她抬眼望向手捏激光笔、却满脸惊恐的娇娇，见她神情胆怯地正在看自己背后，“少总……好。”夏曦费解地擦着芦荟胶转身就撞上许翔冷峻的眼神。

“真够散漫的……上着班，你来买房？！”他厉声问。

夏曦停了停手，直愣愣看着他，见他一脸冷漠地看过来，又垂下眼嫌弃地看向她那一只还来不及涂匀的手臂……

眨了眨眼，她揉匀胳膊上的胶状物，重新盯回沙盘，“娇娇，你接着讲。”

宋娇扫过来的目光很着急，垂手关灭了激光笔，红着一张小脸大气不敢出，就站在身旁的柳娜也退了一步，转身向后，端正站好。

许翔吸着气，就只盯着面前这个无视纪律、还无视自己的背影，“你是不是没听见我在问你话？！”

感受到大厅内的死寂，夏曦背对他冷静答：“少总，我就是在工作。”

身后人不屑笑道：“就你这样的人……还有能力干工作？开会，不吭声，上班……闲逛!”

夏曦压不住怒火地回身瞪着他,“你说我是什么人？！”对着他这幅不能再认识的样子，换成日语厉声问：“非要逼我在这里和你吵一架吗？！”她咬紧牙，瞧着他那双早已陌生的眼睛里，终于出现了一点熟悉的光。

回身拍拍宋娇，“娇娇你继续，刚才讲到楼间距了……”

身后的许翔后退一步，怔怔看着她，耳边尽是她刚才说出日语的声音和她质问出的那个问题：是……什么人？

他放空视线，脑中浮现着自己曾在网上教曦曦日语的片段，又惊又哀伤地看回了眼前，回忆着她刚才又被惹生气了的眼睛和脸庞……曦曦？“我……”他张张口，失落地记起江朔的叮嘱“等她来了，你好好和她沟通”。

跟前人似乎和他隔了一个时空，背对他站着，只是轻声又说一遍，“娇娇？继续吧。”

宋娇胆怯地看向满脸发杵、好像还结巴了的少总，见他缓缓看过来，似乎给了个肯定的眼神，才敢又摁开激光笔，将光路扫向沙盘，整理着思路，轻声接着说。

夏曦盖好芦荟胶，仔细听她讲着。

全部听完，她就自己想了解的问题，逐个咨询宋娇。又接过柳娜递来的客户情况，对着沙盘边看边琢磨，瞥见许翔还站在原地……她叹了口气，望向他，“少总，您现在能沟通工作了吗？”

许翔收收视线，叹息答：“想说什么，你说吧。”

见她一指大厅端头的沙发区，“去那边说。”顺手拍身旁的两位女生，“一起来，有些情况需要你们的经验才能论证。”

跟着她们走向洽谈区，见这三人都在端端正正站着等他，许翔疲惫落座，抬手指指自己对面，“都坐下说吧。”

宋娇不敢动地看向自己身旁的柳娜，柳娜也不动声色，见夏曦已经坐进沙发，她才带着宋娇也坐到少总对面。

夏曦看向对方，开门见山说：“一年半前，我曾在过沈云鼎的公司，就是在素县和魏总一起向您竞标的那位。他布置给我的第一个任务，是替荣成集团来抄袭时光印象一期的景观设计。”

他呆呆看过来，喉结滚动了一下。

夏曦接着说：“那时我就发现，盛景在小区景观上，花了很多钱，是想着去为住户打造一片优质的户外空间。但是，不论是从宋娇刚才讲解的项目介绍，还是柳娜提供的客户反馈来看，这钱花得……并没有引起多大注意。”

对面的人动了动，回过脸去看不远处的沙盘。

夏曦对着他的侧脸道：“这并不是因为销售说辞写得不好，我也不认为，客户在购房时不关注小区的景观营造。”见对面人点着头，重新转脸看了回来。她叹口气，“少总，您是学设计出身，清楚好的建筑空间无需做过多装饰，就能释放魅力。”

她定睛看着他，“但您想过没，去把整片小区当成一间房，把建筑当作‘竖向隔断’，通过旋转楼宇的朝向，去改变一下空间布局，为这个‘大房间’创造出更加连贯通透的户外场所？”

许翔低声笑，“你是感觉项目现有的建筑布局呆板了，影响了你景观设计的发挥？”

“不是影响了设计，”夏曦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