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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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帆听得跳下桌，“什么意思什么叫……离开？”简颖也钻出了夏曦手臂，“曦姐，”一脸哀伤地看向她，“你要去哪儿呀……”

“我考研了，如果考上，要回F大继续读书。”

宋志勋叹口气，“夏曦，”也费解地看着她，轻声问：“你还要去学什么呀……你会的东西还不够吗？”陆尧不出声地停了手，牙棒子酸酸地，看了眼门外无人的走廊，抬手拍拍她，“出门，我有话问你！”

见他独自起身离开，办公室里的人都各自垂下了头，待在原地……夏曦抬起脸来看了看他们，“干嘛呀，”她挤出一笑，犹豫着指指门外，“我……去接受批评了哈？”一路过去拍了拍他们的肩，跟向空旷无人的走廊。

在转角的厅内找见陆尧，他一个人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楼外晴空正好。

薄云缓缓移动着。

夏曦双手插兜地踱到他身旁，“又舍不得我走啦？”

“那倒没有。”他手扶着栏杆，昂头望向遥远的青空，“龙嘛，可能本来就是……不该出现的东西……”

夏曦插着兜低下头笑，“我不是龙，”她慢慢说着，掏出双手，比了只鹰飞过他眼前，放下手说：“落泽一中，每一届学生会主席，都有一项权限，叫作‘雏鹰令’。”

又把手插回裙子的兜里，“我读书那会儿，一直以为，这是某一个能被称为‘雏鹰’的人，有权力向学生布置任务，后来，才体会到，它不是某一只鹰的特权……它是……落泽的号令，是在对着朝阳下所有懵懂的雏鹰，扬起一面烈烈旗帜，告诉它们，该向着云霄、向着瀚海，振翅出发啦。”

她掏出一只手，对着高窗外的蓝天，写下一个大大“令”。

“所以，”陆尧看着书空的字，“你听到号令，要飞出森林了？”

夏曦摇着头笑，“我高中就听到号令了，也飞向了天空，和曾经的战友分开，去往我该去负责的战斗，但在我的战场上，硝烟……冲散了时代的阵容。”

拍一拍他的背，“峥哥说过，作为乙方，没有能力去握住行业的旗帜，盛景，是甲方，我们是该在这里去树立起行业的标杆，但落城始终是一个边远的城市，我们所能发出声音，太小了……”

陆尧抿一抿唇，“你要去找传声筒？”

“去找，真正能发声的位置，去更高的纬度上，再一次验证我们摸索出的方向，它如果正确，就一定会成为一声号令，成为时代的行业旗帜，但这个正确性，需要我和很多人不断学习和研究？”

陆尧点点头笑，“你有那么牛的母校，那么多的好教授，一定能跟着他们立起旗帜！”

“任重道远啊，学术在努力，行业的市场上，也要有人来一直坚持打下基础。”

“在暗示我咯？”他偏过头来。

夏曦笑着一推他，“懂就好，对了，”认真看着他问，“我如果把‘技术经理’的位置交给你，你愿意扛吗？”

陆尧拍拍栏杆，皱了皱眉，“好像也只有我能干吧？！”

见他终于有了扛大梁的热情，夏曦放心交代道：“有了这几场市政合作，景观部，将来会接到不少单子，简颖和陈帆按现在的趋势，你再带一带，都能成为很优秀的方案设计师，一个偏重植物，一个偏重规划，技能上，帮你补全了。”

陆尧吸口气，“你这个布局，我已经看出来了。”

“施工管理，”夏曦继续说，“决定着一个方案的最终呈现，和设计一样，是景观部的立足之本。以后工地一多，不要再浪费时间自己去画施工图了，让勋哥专心带队管好项目，请他向公司提申请，把所有施工图都外包出去，找什么人来合作，你懂。”

陆尧听着这思路，“你是说……找……峥哥？”

“他绝对是你们在落城最好的战友，易方园林的施工图水平，本身也一流。”她琢磨着担忧问：“峥哥那边，现在还开着公司没？”

“还在扛着，”他叉着腰叹气，“总得养家啊，听钱坤说，现在是峥哥自己在画方案，还有两个画施工图的。”

夏曦拍拍他，“走吧，进去上班，我走了人手就缺，你借此机会和勋哥商量，赶紧引荐峥哥来。他以前也和盛景合作过施工图，那笔款还拖了一年多才支付，在素县……少总那波骚操作，说实话也理亏，会给峥哥机会的。”

陆尧服气笑，“你倒是很能把所有缺憾，都变成优势嘛！”

“不然怎么办？！”夏曦回身指着他，“任由失败来蚕食自己？有些事哈……你多想想哈，我就不批评你了。”

“批评我什么呀！？”他咬着牙问，想了想答应只要不加班，这周末就回来给他做饭的丁晓兰，得意地甩了甩头。

“你俩好上了没，这么使唤人家？”前方的夏曦忽然问。

陆尧吓一大跳，仔细观察着她脑袋后面有没有长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