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倪

出门。”

“那便有劳贤侄唤那乐伎过来。”

“伯父客气了，这是无垢应该做的。”

接着外面便没了声响，只偶尔发出些陶瓷碰撞的声音和几人的轻声闲谈。

约莫两盏茶左右，奴仆便领着那乐伎进来了。

“奴婢鹂儿见过郡公爷，见过三公子。”

这女子声音婉转动听，如黄鹂之音，倒是有副好嗓子。

还没听到谢氏父子出声，袁无垢就帮忙问话了。

“你可记得三月初九那晚，三公子是什么时辰离开的吗？”

外间沉寂了一会，便听鹂儿缓缓说着。

“应是丑时末。三公子离开后，鹂儿不知怎么办，便在府门外呆坐了会。大约一刻钟左右，鹂儿听到了打更的声音，当时已是寅时了。

街道上寂静无声，陡然响起地打更声煞是吓人。鹂儿心里害怕，这才回了府里。”

鹂儿刚说完，袁无垢又殷勤地询问谢父。

“伯夫可还有什么要问的？”

“子晋中途可否离席？”

“这……”

鹂儿声音迟疑，倒是让人觉得像是有什么不能言说之事。

袁无垢语气陡然变得严厉起来。

“郡公问你话，你只管照说就是。”

“中途三公子却有离席。”

“他为何离席？可有人跟着？”

鹂儿像是刚才被袁无后吓到了，面时谢父的询问，语气急切了许多。

“回郡公，是奴婢手笨……倒酒撒到了公子的衣衫上。后也是奴婢带着公子去更换衣物的，好了……好了便一起回的宴席。”

这话本很是寻常，但她说话吞吞吐吐地，还带着颤，倒是让人觉得十分可疑了。

袁无垢此时也插话道：

“这事我记得，我们在玩行酒令，子晋衣衫湿了，换衣服换了良久，我们还笑话他跟个女郎似的，总是一堆讲究。”

谢父见如此问不出什么，便直接挑了最重要的问。

“子时到丑时你们在做什么？”

“当时正是玩的最尽兴的时候，公子们在行酒令，真真是出口成章，说了不少好诗句呢！鹂儿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换衣服也是在这时？”

说到这，鹂儿声音又带着些迟疑。

“嗯……是的。”

“可有其他事情发生？”

“再无别的了。”

“真的吗？”

谢父问的极慢，那个真字咬的极重。

“真……真的。”

鹂儿声音都小了，怎么听都让人觉得有些心虚。

谢乐安这时却出声了。

“父亲，真的就这些了，再无旁的事了。”

谢父声音也缓和了下来，只是依旧十分严厉。

“你可确定子晋子时到丑时从未离开过袁府？”

“鹂儿确定。这期间鹂儿一直没离三公子左右，所以十分确定。”

这次鹂儿回答的倒是很坚决，只是说话间，倒是显得两人的关系有些暧昧了起来。

感觉换衣时，两人应是发生了些什么。

这谢乐安也真是艳福不浅啊！

“老夫没什么要问的了，倒是麻烦贤侄跑这一趟了。”

“不麻烦不麻烦，能帮上伯父，无垢也是十分高兴的。”

接着几人又也寒暄了一番，这才送袁无垢离开。

见人走了，谢母皱着眉赶忙出来了。

白泠轻撇了紫悦一眼，便也跟着出去了。

紫悦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惨白着张脸，此时低着头，眼神空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事却也更是离奇了，紫悦若不是怀孕了，也不会发生今日这事。

袁无垢是谢父找人请来的，此时关乎谢家子嗣，也没人敢为了谢乐安作假串供。

谢乐安更是没有机会串供。

待几人刚到前厅，紫悦就对着主位直直跪了下来。

“郡公，夫人，紫悦说的句句属实，绝没有半句假话。紫悦说的都是真的，是真的……”

她边说边哭，哭着哭着竟软了身子，直接倒了下去。

众人皆是一惊，谢母赶忙让嬷嬷将她扶到房间去休息，还让叫个大夫仔细瞧瞧。

待平静下来，几人俱是一片安静，没人说话。

接着谢父便轻叹了口气，感叹道：

“难不成还是谢府闹妖怪了，弄了两个三郎不成？”

谢母挑了挑眼角，叱咤了一声。

“休要胡言，三郎好着呢！”

“莫非紫悦那丫头说谎？不然她肚子里孩子那来的？那六儿和她非亲非故，平时面都见不到，凭什么为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