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天宫 入云峰
“帝姬……”
洋葱微微抬头,眼底都泛着红。
收回手,林杪秋抬步离开,走至殿门口时,瞥见门上挂着的一根红色发呆,抬手止步,朝着身后的洋葱开口:“今日我乏了,你早些下去休息吧。”
确定洋葱离开,林妙秋深深吸口气,将门上挂着的飘带解下来捏在手中,飘带被揉作一团,林妙秋这才走进去。
屋中弥漫着酒气,沈未闵一席白衣慵懒的身姿靠在床边,几缕碎发遮在胸前。
林杪秋反手将门锁好,这才上前,脸上扯着一抹笑意:“沈将军,今日怎么有空来此。”
闻言,沈未闵抬头,黑瞳被一抹猩红代替,盯着林妙秋浑身不自在。
回过神来,沈未闵收起血瞳,晃了晃手中的杯酒,漫不经心的开口:“大帝定然猜到了我要换轿子的事,让你懂事些。”
“将军说的不错。”
“所以你要怎么做。”
林妙秋将捏着的红丝发带扔在空中,眼前的一抹红色在空气中飞舞,直到落在地上:“沈未闵,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做事,今后,你我恩怨两情。”
只是话落的瞬间,林妙秋只觉得周围的空气变得稀薄,沈未闵飞身而起,捏着林妙秋的脖颈,重重的落在地上:“蛇族上万条性命,在妙秋帝姬这里还的倒是轻松啊。”
感受着脖颈的收缩,林妙秋皱着眉头,却没有反抗,勾起一抹笑意:“所以我做错了什么,只因为我有着鲛人的血脉,就活该被人训诫,被人像只狗一样的玩耍,被人用着银针在腿上刻下‘下贱’的字眼吗!”
数十年来的委屈像是在顷刻之间全部爆发,或许是因为马上就要入天宫,自己与沈未闵再也不会相见了,林妙秋几乎是嘶吼的说出。
捏着她的手一顿,慢慢向下划开,沈未闵像是被她的反应惊到。
林妙秋却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她永远忘不了,那一日,自己的母亲被挂在朝云殿上扒鳞暴晒而亡,忘不了林玄月拿着鞭子将她反复抽打,而原本承诺过保护她的沈未闵,听着林玄月的话在自己的腿上刺字。
仅一夜之间,她从大荒双珠、妙秋帝姬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只是因为一个从未见过的氏族,和一身异样的血脉。
挣扎的站起来,林妙秋摆了摆自己身上的灰尘,沈未闵还没有反映过来,保持刚才的姿势。
“沈未闵,小时候我欠你一命,如今帮着林玄月去天宫,算是还清了我们之间的恩情。”
刚才胡闹一番,林妙秋的衣襟微微露开,锁骨前匍匐着交错的疤痕,整理一番衣襟,身后的沈未闵也站起来。
沈未闵伸手,想去触摸林妙秋的青丝,却是在咫尺之际,又将手收回,化作一缕烟雾,消散在屋中。
这些尽数被林妙秋看在眼中,却一言不发,鲛人之后,蛇族遗孤,本就是生死对立的人,摸了摸自己脖颈上的一圈红哼,林妙秋深吸一口气,还要多谢沈未闵不杀之恩呢。
身上还有着杖刑后留下的伤口,林妙秋懒洋洋的趴在自己的床上,眯着眼睛养伤,她这身体,伤口都是比别人好的慢些,养病的时候也就久些。
只能躺在床上,无聊的时候,就让洋葱扯一枝柳条,数着上面的叶子。
一晃过夏,便入冬。
这些日,沈未闵倒是从来没有来过,以往,他总是要换个法子,提醒自己的身份,许是因为那些话,现在倒是消停,林妙秋也乐享其成。
等花嫁抬到朝云殿的时候,林妙秋这才把伤‘养好’。
朝云殿上的金凤叫的都格外的响亮,像是知道宫中的喜事。
大殿之上,林妙秋与林玄月同身衣衫,齐齐叩首,拜别大帝。
沈未闵同样一席红衣,手上还拿着剑,微微敞开的衣襟,露出一片雪白,就这样等在轿子的旁边。
林妙秋拿着团扇,微微抬眼,沈未闵眼底却是一番笑意,盯着连上个轿子都慌张的林玄月。
实在是看的入神,林妙秋也趔趄一步,沈未闵伸手将她扶住,在她耳边低语:“有些行为不是是何所有人都做的。”
林妙秋一笑,沈未闵这是以为她在学林玄月那娇嗔的模样了,在轿中慢慢坐好。
能在大荒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沈未闵自然是有几分本事的,换个轿子而言,对他可不是什么难事。
外面发生何事,林妙秋都不知道,轿子就已经慢慢浮起,踩在云朵之上,许久之后,又恢复以往的平静。
“帝姬一路劳累,烦请稍作休息,等挂上红线,您与神君就是夫妻了。”
林妙秋轻轻的嗯了一声,听着周围的动静越来越小,这才放下手中的团扇,好奇的掀开一角帘子。
比起大荒金黄色铺满的宫殿,天宫却是一片雪白,一尘不染,林妙秋好奇的摸索着,打量着宫中的设施。
天宫比朝云宫要大,虽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