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戏（八）

“哈哈哈哈，你们走不掉了！”一道猖狂的女声自空中而来。

一名黑衣女子凭空而来，细看之下她靠的并不是法术，而是脚底下难以辨认的根根银丝。

是那个和苏钿长得一样的女子，素音果然是和她有关联的。

那女子对自己的面容不加掩饰，好似笃定了自己的胜局。

“哼，阻我者，就是今天这个下场。”女子看着被傀儡围困在中间几人，笑容更加得意起来。

“你究竟是谁？”壬湮虽然已经猜出了了大概，但还并不能确定。

“知道了又怎样呢？”女子轻抬下巴，不屑地看着几人，响起前几日自己被这几个人打伤，心中就不快。

“好歹让我们死之后做个明白鬼吧？”壬湮站在赤癸背后，被保护出一个安全的屏障。

“哼，糊涂鬼也挺好，受死吧！”女子不再和他们废话。

银丝漫天而来，坚韧且防不胜防，再加上还在不断涌上来的傀儡，局势不利。

很快，银丝便在几人周围缠成了一团乱麻，也多多少少在几人身上割了几道伤口。

持久战，真的很消耗法力。

这个时候，真的很需要一把火，普通的火也不行。

“哥哥。”壬湮有一必杀技——魇之右瞳，随之相伴而生的梦魇火焰可以烧尽一切沉浸在梦魇中的人。

“不行。”赤癸知道她想做什么，虽然眼前的状况麻烦了一些，他也不能暴露魔修的身份，但时间充足的话还是不难解决的。

若是壬湮大范围地催动魇之右瞳，对她的身体损耗太大。

可是，他们耗费的时间太久了。

“为什么不行，只需要你的一点点力量，你不会这么小气吧？”壬湮自然不满他果决地拒绝。

“我的力量？你的意思是？”赤癸言语中满满的不确定，她一直以为她会排斥自己的力量。

“以你的力量催动我的魇之右瞳。”壬湮言简意赅，时间真的不能再耗下去了。

其他三人身上都有负伤，但那黑衣女子却自如地游走在银丝之间，很难抓住她。

这里，毕竟是她精心准备的主场。

“好。”赤癸确定了她的意思，毫不犹豫地将手掌贴上她的。

他同意得这么果断，自然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可以光明正大地和阿姐贴贴！

壬湮自然不会知道他心中这些小心思，只全神贯注地接受着掌心传来的热流，催动魇之右瞳。

这是她复活以来，第二次大面积地催动魇之右瞳，第一次还是被动的，所以这算是第一次主动使用。

这种感觉，陌生又熟悉。

梦魇之力朝周围迅速散了出去，原本死命朝他们一遍又一遍扑上来的傀儡们的动作僵硬了一瞬，随之开始在往前与向后间不断犹豫。

赤癸也趁机将傀儡术附着于壬湮的梦魇之力上，不断找机会渗透进傀儡师控制的薄弱处，逐渐有了一些掌控权。

傀儡们的动作变得迟缓，几人的压力瞬间少了许多，但是银丝仍然再不断增加、缠绕。

黑衣女子自然也发现了他们的动作，更是将所有攻势都留给了壬湮和赤癸二人。

“你，居然也会傀儡术？！”黑衣女子突然注意到自己掌控的傀儡中另一股力量，与自己的像极了。

“难道你真的是？”她惊疑地瞪着赤癸，上一次见到这个人，就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觉。

他们肯定见过，并且还很熟悉。

“是什么？”赤癸一脸玩味，将黑衣女子的注意力完全吸引了过来。

二人的手掌依然紧紧握在一起，为壬湮争取了更多的时间。

“你是几号？”黑衣女子虽然这么问着，但她心中相必已经有了定数。

“当年那老鬼豢养过不下十个男童，只有两人活了下来，十和十五。当然，他们若是能活到今天的话。”

自然，千年了，那两个男童虽然逃出了老鬼的手掌心，但能不能活下来却是不得而知的。

“小五，这么多年了，你终于变成了你最想成为的人，恭喜。”赤癸虽然嘴上说着“恭喜”，但言语中却没有多少欢愉与真心。

“你是，小十？”她年少不懂事的时候只与十说多自己以后一定要当一个大恶人，这样就不会受人控制摆布，能掌握别人的命运，而不是被别人掌握命运。

“你怎么会还活着？！当年听说你是被鬼域的魔修抓了去，在鬼域那样的地方，你怎会活得下来？”五自然不敢相信，一千年了，竟还能见到故人。

“你可以活下来，为什么我不能呢？”赤癸一边应付着女子，一边留意着壬湮施展梦魇之力的情况。

太久没有对着么多人施术，竟没有那么熟练了，而且傀儡的难度更大，他们当下是无意识的状态，想要以梦控制他们，确实需要更多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