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戏（十三）

“我小时候的梦想是做一个侠者，锄强扶弱；后来，家境贫困，我的梦想变成了成为大富豪，帮助所有像我们这样的人；再后来，我被卖给‘老东西’做稚童傀儡，我只想天天盼着自由，杀尽全天下的傀儡师！”

五的声音幽幽地传入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我以为我得到了自由，就会过回正常人的生活，可是我的心早就扭曲了。”

“但是我不甘心，我做了这么多努力，就是为了能有站在阳光下的活一场。”

五仿佛又沉浸在了那段刚刚重获自由的时候，满脸是对未来生活的向往，以为真正挣脱了过去的桎梏。

“然后呢？”白叶嘉催促着，怕她完全沉浸下去。

“然后，我发现我好像控制不住自己的恶了，于是我将自己最后的一点善念抽离出来，制成了傀儡。”

那个傀儡就是苏钿了。

“不，不可能！”苏钿还是不能接受这个解释，她是有血有肉的人，怎么可能是傀儡呢！

“没什么不可能的，你看看那是谁。”五指着远处缓缓走来的黄衣女子。

“素音？你也是她的人吗？”苏钿不敢置信，一直被她当作良师益友推心置腹的人，竟然也是五计划中的一环。

“阿钿，对不起，但是主人从未让我害过你，教你医术，给你药方，都是主任默许了的。”素音居然一开口就在替五说话。

“为什么？这场疫病明明是她引起的，若她不忍心，这场灾难完全可以不发生！”苏钿不理解，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矛盾之人。

“你的为什么真的很多，烦得很！”五已经没有很多耐心了，甚至准备再次催动银丝想要攻击苏钿，被薛尧眼疾手快地摁下了。

“主人刚刚已经说了，她的善念已经被抽出，变成了你。”素音不忍去看五，镇定地替她解释道。

“你，也是她的傀儡吗？”苏钿看着眼前的素音，从未觉得她如此陌生，当初的一见如故都恍如隔世。

“是，我们都是一样的。”得到肯定回答的苏钿，眼中的光芒明显暗淡了不少。

“啊！放开我！你们，你们都该死！哈哈哈哈，疫病是解不了的，休想，你们休想！哈哈哈！”五的状态已经几近癫狂，能看得出，她已经完全被恶念控制，失了神志。

“现在怎么办？她不清醒的话很难弄清楚这疫病危机究竟要怎样才能解除。”一众人看着发疯，没有要停下意思的五，一直耗下去，不知何时才能解决。

“哈哈哈，想消除疫病，不可能的！除非……”剩下的话五还是克制住没有说出口。

“除非什么？你倒是说啊？”白叶嘉急躁地想亲自上手让她开口。

“那儿不还有一个清醒的吗？”壬湮的话让众人的注意力集中到了素音的身上。

“我，我只是一个傀儡，怎么会知道这么重要的事情呢？”素音一脸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连连摇头，希望增加她话语中的可信度。

“确实，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能告诉她！”白叶嘉也是认为如此。

“那可不一定哦。”壬湮反驳道。

刚刚素音在否定她的猜测时，虽然语气肯定，但眼神却不自觉地闪躲。

“说，你到底知不知道。”白叶宁的剑已经横在了素音的脖子上，眼神犀利地看向她，大有她不说就给她来一剑的架势。

飒，简单粗暴！

“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就算是杀了我，我照样是不知道的。”素音的眼神依然眼神一直来来回回地转着。

“那你为什么一直看苏钿呢？难道关键在她身上吗？这么多年她救世都没有真正救得了，难道是需要她牺……”

“不，不是！”壬湮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素音打断了。

“这么急着否定，还说你不知道吗？”壬湮戏谑地看着她，她紧张了，心中有了在意的东西，就会生出惧怕。

“我……”素音这才反应过，她掉进了这个姑娘的陷阱中。

“说出来吧，阿音，难道你以前与我畅谈的救世之想，难道都是谎言吗？”苏钿痛心地看着昔日的好友，内心免不了为她开脱，说不定她是在五的强压控制下才不得已如此的。

“阿钿，事情不是你想象得那么简单，也许后果是你我都不能够承受的呢？”素音试图最后劝说着苏钿。

“除了死亡，能有什么更可怕的后果呢？”说完话的苏钿突然就想到了温沽，也许真的有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看着世间苦难，却不能言语，不能尽力救赎。

“可是，如果真的是死亡呢？”素音不忍心地看向她。

“什么意思？”

“若想疫病结束，只有散病者主动停手，或者，死亡。”真正的方法终于揭晓了。

主动停手肯定是不可能了，那只有五死亡才是最有可能的了。

“意思是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