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医
原以为魔和天界的仙一样,碌碌无为,好吃懒做,不曾想人家巡逻守卫兢兢业业,丝毫不偷懒。不像天上,无聊至极,终年只有虚幻飘渺的仙气和说不完的八卦。
魔医领着司漓来到一座小山岗,山脚有一条小溪,天水一际,碧落朗朗,光影错落在层层遮蔽的枝叶外,草木繁盛蔓延,撒遍山冈水泽,花色交融,繁如锦绣,葱葱茏茏,浓香四溢。
虚像的山,四季常青,树干挺拔,枝叶攒聚,弯弯曲曲如虬龙盘绕。
山的另一边则是贫瘠的荒野,寸草不生,荒野四周有一圈靡靡枯草,在孤风中瑟瑟发抖。
魔医是个辨不清年庚的老者,明明发须花白,却神姿清朗,双目没有半丝浑浊之气,相反澄明之极。他拎着一壶酒,与司漓一同坐在荒野边的石头上,随意呷了口,笑呵呵的告诉司漓,她需要做的就是将这荒凉之地种满繁花。
司漓瞠目结舌,这和想象中的太不一样了。
还以为魔帝是要魔医给她看看有没有隐疾,然后让她端茶递水,捏要捶腿,伺候着他和他的那帮女人,却没料到,只是种花种花,还种满繁花。
堂堂的魔帝,喜好居然这么骚包,竟然喜好花!
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博取他那些女人开心,若真是这样,岂不是更没机会了?
太极八卦境遥遥无期,明执遥遥无期。
不行,必须搞清楚。
司漓扯了扯旁边那个满身酒气的魔,“老头儿,问你个事。”
魔医咕噜咕噜灌了口酒,笑眯眯的望着她,白须上带着一丝晶莹的湿润,“女煞神,请讲。”
司漓纠正道:“是女上神,不是煞神。”
“女煞神。”
司漓叹息妥协,往魔医身边靠了靠,一脸八卦的问:“你们魔尊有过多少女人?最喜欢哪一个?”
魔医打了记酒嗝,酒气喷薄在司漓的脸上,勾起了她心里的馋虫,能闻的出那是上好的佳酿,她瞟了眼老头手中的红泥酒壶,咽了咽口水。
也就只能闻着酒香咽口水了,自己喝醉了是什么德性她还是清楚的,这里不是九重天,万一神智不清,干了不该干的事,后果不堪设想。
魔医见她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手中的酒壶,一脸馋相,抬手把酒壶往司漓怀中一塞,“来两口?”
司漓连连摆手,“不了不了,我不饮酒。”
魔医笑了一声,看破不戳破,呷呷嘴,又打了记响亮的酒嗝,接着神秘的眨眨眼,缓缓开口:“说起魔尊女人,那可多了去啊……放眼整个魔界的魔妓,稍微有点姿色的,哪个没被他睡过啊……你要说他最喜欢谁,这我得想想。”
“堂堂魔帝,还召妓?”喜欢谁还要想想?如此博爱又滥情,风流又下流,合着那高冷禁欲,不可亵渎的模样,是装给她看呢?
“那可不呢。”魔医捧着酒壶仰头一饮,口中哼道, “他也是个正常男子,有些女人是情理之中的事。那些女人我是见过,个个肤白貌美,丰臀肥乳,看着心里就挠挠。”
魔医喝多了,酒气上脑,说话也开始不正经了,把魔帝那点老底全给揭开,一会儿说他召妓,一会儿说他曾调戏哪位仙娥,哪个妖女,还提到他与鬼君的女儿有过婚约。
说的一本正经,司漓听的一脸认真。
两个人背靠背的坐着,一个真敢说,一个真敢听。虚生的天边挂着一轮镰刀月,薄纱般的月辉镀在司漓的侧脸,好像一副极美的画卷镶着隐约的银丝,不喧宾夺主,倒添了几分美意。
酒过三巡,魔医神秘兮兮的凑近司漓,笑的狂浪至极:“女煞神,你是不是看上我们魔尊了?”
司漓挫败的坐在那,耷拉着脑袋,愁眉苦脸,“看上是看上了,想追他。”
也不敢真看上,就是想要他身上的一件宝贝,才假装看上,可是在人家眼里压根就排不上号啊。
魔医被她明目张胆的话给呛到了,刚入口的酒便直直喷出去,老脸咳的通红,“女煞神,你好有胆识,居然连我们魔尊都敢泡!”
“他有那么多女人,多我一个又如何?”
魔医不说话了,闷声灌着酒,过了一会,他面色渐缓,伸腿踢了踢脚边的空壶,掌中变出个页脚泛黄的小册子,口中振振有词,“爱慕魔尊又不是过错,他只是万年孤寂,心智未开罢了。”
“可惜我神力被弱水河的阴气所封,许多事力不从心。要是神力还在,我就把他身边的女人都关起来!”
魔医眉间一抖,连连摇头,“可使不得,使不得啊!凶悍的女子不讨喜的。”接着又变出一支笔,煞有其事的在舌尖点了点,润开了墨色,然后翻开册子,借着渺渺月色,认认真真的勾画起来。
司漓好奇的往前凑了凑,“你在写什么?”
笔墨花开,魔医在册子上勾勒着一些不正经的话,还有什么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之类的,看了一会才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