揩油
这种降智的问题若换了别人问司漓一定不回答,可对方是魔帝,她只能硬着头皮把心里那团怒火先踹开,小声说道:“陛下在人间就是我夫君,我不准夫君招妓。”
强盗又流氓的言论说的魔帝一脸无语,但魔帝要问的并不是这个,他奇怪道:“对凡女敌意如此之大?”
此女对魔界那些并不在意,却对区区凡人女子如此介意,魔帝很困惑。
司漓哼了哼,一仰头,迎上他的目光,眼中的骄傲锐利仿佛又让人看到了昔日的上神荧惑,“魔界那些我认了,可陛下若是宁可来人间招妓都不愿接纳我,便是我在你眼里连凡女都比不上,我当然有敌意,我还介意,我介意死了!”
“多心多疑。”魔帝简单的点评了一句,袍袂一挥,要带她走,司漓忙道:“别呀陛下,鸟毛烧了,你又不喜欢我穿成这样,我还想买两件衣服呢。”
“凡间浊物,岂能入魔界?”魔帝瞟她两眼,妥协:“如此穿穿,无妨。”
一口一个凡间浊物,说的跟真的似的,自己还不是吃了凡人的狗肉,司漓撇撇嘴不屑,小动作没能逃过魔帝的眼,他冷漠的望来,直接点破:“有何不满,直言,禁止腹诽!”
“……”司漓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扯谎:“我哪敢,是想到陛下刚才救我时的样子,心中倾慕不已,所以肖想的出神罢了。”
“巧言令色。”魔帝再次抬袖,司漓望着流动的人海,一把握住他的手可怜巴巴的祈求,“好不容易出来趟,陛下陪我逛一逛好不好?”
她可太稀罕凡尘的烟火气了,火桫椤不知何时才能开花,神力恢复遥遥无期,下一次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况且在人间还能占他便宜,说不定占着占着,偷镜子一事就能成了,魔界有那个讨厌的单无名在,屡次坏事挑唆,回去,不是明智之举。
司漓摸着魔帝丝滑的手再一次想的出神。他虽然脸上总是带着凉意,手却是暖的,宽厚温热,越摸越顺手,直到把他五个指头缝的油都给揩干了,还不往主动将脸往他的掌心贴去。
终于,在脸颊快要触碰上掌中的温暖时,魔帝抽回手,脸色绷紧:“回去,我有事。”
司漓愣了愣,在他收回目光时鄙视的瞪了他一眼。
此魔终日无所事事,说想统率六界,可打仗的事从不参与,都交给手下。自己要么神出鬼没,要么在寝殿中摆造型耍帅,再不然就是和他那些女人干一些不可描述的事,虽然司漓没亲眼见过,但觉得也所差无几了。
头一回见他有板有眼,正儿八经的说办正事。
能办什么正事?
六界中暂时无人可敌他,着急忙慌的回去,还不是为了寝殿里那些个美人。
她往后退了两步,赖着不走,话中带着浓浓的酸味,像是泡了多年的老陈醋:“陛下怎的出来小一会儿便急要回去,就那么放不下她们吗?”
魔帝垂眸:“谁?”
还有脸问谁,装的像模像样的。
司漓掀了掀眼皮:“哦,就您寝殿里那些啊,您的心肝宝贝心头肉。”
幽深的眸中锐光一闪而过,魔帝不说话了,眼底似有怒火燎原,好像随时都能把她给咔嚓了。
心知自己管的多,说话过了,要真惹恼了他没好果子吃,司漓赶紧做出一副娇柔可怜的模样,巴巴望他,“我不是真喜欢这里,只是因为在这里,陛下可以是我的夫君,回到了魔界,您又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魔尊,让我看得到,够不着,永远也追不上。”
做作的表情丝毫没引起魔帝的动摇,他重新背手,冰凉的声音带着蛊惑人的力量:“确实放不下。”
他横眸命令:“回去。”
司漓默。
都到这份上了,还能说什么?
她老老实实的走上前,闭眼等着魔帝将自己变成火塞入瓶中。
半天没动静,睁开眼对上魔帝浅浅的目光,那里面闪烁着细碎的光芒,他依然面冷,声音却放柔了些:“故人来访,不宜令客久等。”
瞬间的欣喜如一团火,将司漓黯淡的眸间缓缓点亮,她忍不住抱住了魔的胳膊,欢悦道:“原来是这样啊,陛下不早说,害我一顿误会。”
“多疑。”
魔帝不着痕迹的抽出手,将她往旁边拎了拎,“与我同行。”
这是不打算把她变成火塞到瓶子里了,司漓点点头又黏了上去,望向魔帝时,眼中皆是喜色:“我想挽着陛下好不好?失去神力,我害怕……”
胳膊再次被死死的抱住,领教过此女的缠功,以及她脸厚的程度的魔帝最终放弃了挣扎,由她挽着自己造次。
“陛下真好!”司漓拍着马屁,依偎在他臂膀上,清丽的面庞在他黑袍上蹭了蹭,埋入了嘴角扬起的笑。
又给她解释,又给她抱的,还敢说坐怀不乱?
她窃喜不已,盘算着多久将他拿下时,随口问了句:“陛下被困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