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污渍。
梁源松开扶着翠珠的手,他撞了姑娘是脸都僵了,红着耳根,一双眼都不知往哪里放,结结巴巴向翠珠道歉:“姑、姑娘,在下鲁莽。”
翠珠却没心思管他,她也同春樱一样,正担心地望着温淳云,她问道:\"公子,可有烫着?\"
温淳云朝她摇了摇头,梁源这才反应过来,又转向温淳云,面上有些挂不住:“公子,抱歉,我......”
盛瑛州却突然拉过梁源,走上前来,对温淳云道:“这位公子,”他微微一笑,指了指梁源:“他还有要事在身,在下替他向您赔偿,您先放他离去可好?”
春樱有些恼,她家娘子向来爱干净,况且这衣服今日才换就被弄脏了,新的衣物车上尚未备有,这可怎么办才好?
她心性单纯,胆子却是大的,从来都是护着温淳云,现下也是怕她受了委屈,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温淳云压住了手,温淳云将她拉向身后,也笑道:“无碍,这位大人既有要事,便先行离去吧。”
梁源听她这么说,舒了口气,但始终抱有歉意,可来不及说什么,便听得摊外有几个黑衣衙役叫他:“梁大人!大人找您呢!”
梁源眉头皱得紧,看看这边看看那边,一时间竟不知道先应哪边好,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他扭头看向盛瑛州,却被盛瑛州推了一把,盛瑛州朝他挥手:“去吧,你家大人脾气可不好。”
梁源被身后的衙役催得急,无法,只得一拜,匆匆随他们回去复命。
盛瑛州负手而立,看着那几匹马逐渐跑远,才收回视线,转过身,见眼前的小公子正低着头看着那污渍,便从怀中拿出一锭银元递向粉衣侍女。
侍女轻呼一声,不敢接下,抬眼看向温淳云,随即就听得那男子朗声道:“在下盛瑛州,属下行事鲁莽,冲撞了姑娘与公子,盛某替他向各位赔罪。”
温淳云嘴角依旧噙着笑,未让春樱接下,她摆摆手,道:“不过无心之失,大人无须挂怀。”
盛瑛州见她不收,也不退让:“公子宽宏大量,可我那属下却最是老实憨厚,眼下已经很是自责了,回去若是知道我未好好替他赔罪,定会彻夜难眠。”
温淳云瞧着那银元,道:\"那位大人一瞧便知道是个真性情的,若是知道大人替他赔罪用了一锭银元,想来又会对大人抱有歉意。\"
她抬起眼脸,盛瑛州一眼却瞧见她鼻梁上的一颗细小的痣,只见她嘴角微翘,眸光闪动:“若是大人过意不去,便替我等付了这馄饨钱如何?”
盛瑛州闻言,顿了顿,才道:\"既然公子都这么说了,恭敬莫如从命。\"
温淳云朝他点头,向他道别,随后带着人走了出去。
盛瑛州看着那墨色的身影,眼神意味深长,他转手将那锭银元随意丢到摊主手里,还未等摊主反应过来便迈着长腿走了出去,策马离去。
温淳云在马车里听到一阵马蹄声从旁经过,掀起帘子瞄了一眼,紫衣骏马扬长而去。
翠珠方才也听到了那边的对话,知晓那位盛大人就是金都来的大官,于是问她:\"公子,咱们要跟着那位大人吗?\"
温淳云放下帘子,摇摇头,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颗行走的馄饨,浑身都是汤水味儿,春樱抿了抿嘴,道:\"奴婢让人在客栈也备了衣物,公子先去换了干净的衣裳,再去做要做的事儿吧?\"
温淳云嗯了一声,良久不出声,不知在想些什么,翠珠道:“公子,昨夜收到白姑娘的信儿了,那边的人,准备好了。”
“好。”
温淳云目视前方,眼神清明,“做完这些,就能过个好年了。”
马车在客栈前停下,翠珠吩咐着老周在客栈外候着,老周还沉浸在温淳云的馄饨里,一颗感恩的心让他连连点头,翠珠说啥就是啥,就连温淳云从马车下来到走进客栈,他都行注目礼。
温淳云走进客栈,春樱吩咐了人要了房,等待时,温淳云看到楼下立有两个穿着黑色劲装的男子,风尘仆仆,他们似是在焦急等待着什么,不住地朝楼上张望,温淳云没多想,但听到一人对另一人说:“盛大人怎么还不下来,事出紧急,主子还等着咱们复命呢。”
温淳云垂着的眼抬起时微微一顿,怎么又是他?
她看似一副淡漠模样,漫不经心地把着手中的暖炉,实则几乎要忍不住笑了,方才她在脑子里预演的好几种“偶遇”似乎都派不上用场了。
她转念一想,这客栈是康平城中最有名的,在这遇见他这样的人,倒也不稀奇。但这盛瑛州似乎很令人头疼,他这些属下,不是在找他,就是在等他。自己若是想让他到崇奉去,还是需费些心思。
春樱还未回来,她便继续听着,将眼睛望向窗外,耳朵朝向那两人,他们的声音不大,话音断断续续传来,温淳云零碎听到些词:“......大军......王将军....重伤......”
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