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且读无字之文章

看吗？”问兵问道。

“看看无妨，不要损坏了就是。”阿琴说道。

问兵取下无字天书，翻开查阅，众人凑上前来：“果真是一个字都没有啊。”

话音刚落，书本之上开始浮现字迹，一笔清秀的墨书小楷跃然纸上。

“怎么会？”阿琴惊叫道，“在此之前，从未出现过字迹呀！”

这天伶道长，与天道有关，他的遗留之物，又在我的手中显现出了字迹——难道，巴蜀护陵王说得是真的，我真的是天道？问兵心想。

既然出现了文字，便不如读一读这本书究竟是何内容。

这本书的开篇，是天伶道长的一些零碎的日记。

“五月十三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天呈传说之中的异像，一定是天道降世。应该是在东北方的那个村落里。”

传说中的异像，又是什么异像呢？若我真的是天道，我出生的时候，是不是也出现了这样的异像？

只可惜，我在还不记事时便被送到凌剑山庄，一直未曾见过自己的亲生父母，这个问题，也无从知晓。

“五月十六日，晴空万里。我来到了这个村落，打探到了天道的消息。他姓龙，我在心中为他取好了名字，若他的父母答应，我想叫他‘飞羽’。”

这天伶道长，为何对“天道”如此上心？问兵心说。

……

“五月十三日，天气晴朗。今天是飞羽五岁的生日。不知不觉，原来已经过去整整五年，真是时光飞逝。这五年来，我教他读书识字，他也学得飞快，真不愧是天道。晚饭时，龙三先生和龙夫人给飞羽煮了窝了蛋的长寿面。没想到，他竟借此情此景，口占一绝：

‘近看碗中黄金月，尽是人间父子情。

鄙身本是龙王姓，别个亲人是天伶。’

小小年纪，竟能开始作诗。龙三先生和我都高兴哭了。”

看来天道和天伶道长关系很好，那句“别个亲人是天伶”，应该是已经将天伶道长视作亲人。而天伶道长都被高兴哭了，也应该是将天道视作自己的孩子。问兵心说。

……

“六月二十四日，有雷阵雨，雷声不小，雨点不大。雨天读书，最是惬意。飞羽写了一篇文章，要我帮他看看。此时的他，只有七岁，实在想不到，已经会写长文了。我拿起纸张一看，题目是《天道有情》，内容充实而不冗余，立意新颖而不俗套，文采斐然，亮点闪光。只是，文章的中心立意，‘天道有情’，我不太认同。我的看法是，天道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以万物为刍狗。不过，他现在还不需要知道这些。我表扬了飞羽的文章，未作其他评价，于是他欢天喜地地玩去了。”

唉，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啊。问兵心说。

……

“三月七日，阴雨连绵。我与飞羽，准备试着使天道之力觉醒。但当他听说……，便拼命摇头，连说：‘不可，不可呀’。”

问兵看到这里，发现有些地方的字迹已经模糊或者消褪，实在看不清楚写了什么。

龙飞羽究竟听说了什么，使得他直接拒绝了传说中的天道之力？

问兵继续读：“我劝了飞羽好久，大丈夫，本就有舍有得。……又怎么比得了家国天下，哪怕……了，也是值得的。”

唉，不清楚的地方越来越多，根本没办法通畅地读下来，所以也很难得知，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飞羽说道：‘师父，还是算了吧。我虽生而为天道，但想自己选择自己的命运。’飞羽的这番话，让我猛然醒悟，一直以来，我对天道都太过执着，甚至将这份执着强加在了飞羽身上，从未给过他自由选择的机会。原来，是我错了。所以，天道之力，不用也罢。”

所以说，龙飞羽，最终没有开启天道之力吗？问兵心想。

“三月八日，晴。我对飞羽说，做不成天道，没关系。只是你这一身的才华，不考取功名，太可惜了。于是，飞羽开始发愤图强，向科举考场进军。”

看来这一代的天道，最终成为了一个读书人。问兵心中思忖道。

……

“四月九日，飞羽高中状元！我自是喜不自胜。另外，心头也有万千不舍：飞羽已经不是天道，我也该离开了。飞羽，师父走了，你保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