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玖
类,其心必异”,他们把雍梁人划入最劣等的户籍,欺压雍梁人,囚禁雍梁人。齐蔚曾在云门的大街上见过一个被剁去四肢,挖走眼睛的人彘,她被吓得整夜整夜地做噩梦。
此时,她近距离仰看着张以舟的脸颊,却生不出半点旖旎心思。她问:“以舟,你害怕吗?”
张以舟干脆地说:“怕。”
“你怎么做到,毫不慌张?”
“习惯了。”他道。
简单的三个字,竟叫齐蔚觉得心头一紧。张以舟经历了多少次危急的时候呢?以至于能如此平淡。齐蔚想不出来,她不知道。
她说:“你能不能教教我,怎么应对这些?”
张以舟擦血痕的手顿了顿,道:“你想学?”
“想。”齐蔚下意识点头,以至于眼睛戳到了张以舟手指上。
张以舟抬起她的下颚,轻吹了吹她的眼睛,待齐蔚好受些,接道:“我传道授业的资费,可不低。”
“我付得起。”齐蔚说罢,又觉这可不一定,她有些气短,“我跟我爹说说,我要拜师,他定然肯花钱的。”
张以舟不说话了,他指尖刮了膏药,从齐蔚额头抹到脸腮。确定抹匀后,他道:“我再想想。”
“我会好好学的。”齐蔚保证道。
张以舟帮齐蔚换好药后,抬头望了望天色,日头移上高天,快要正午了。
“歇会吧,很快,我们要行动了。”张以舟道。他盘腿坐下,闭上了眼睛。
一路上,齐蔚困得不行时,还能趴在张以舟背上睡会,但他完全没有休息过。这会,也只是闭目养神而已。齐蔚静不下心,又怕影响张以舟,便起身走远了些。
不远处,柳临风抱臂冷冷地盯向张以舟,面色不善。齐蔚过去,道:“柳临风、柳临风……”
她喊了好几声,柳临风方才将目光瞥了一角给她。
齐蔚道:“那只是个猜测,事关大局,张以舟只是想考虑周全。”
柳临风冷冷道:“你知道一个无端的猜疑,能造成多大的中伤吗?张以舟这种玩弄手段的佞臣,一句话,便抹去了多少人的血汗功绩。”
“就事论事,你能不能别骂人……”
“不能!”柳临风喊道,他此时,像极了在饕餮客时,扼住齐蔚的咽喉,想杀了她的样子。但这次,齐蔚莫名不觉得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