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听到玄女说起萧，白浅猛地从背后拿出东西，递到玄女面前。

是根紫竹箫，萧身光滑，音孔圆润，可看出做萧者用心良苦。

“姐姐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玄女接过萧，只一眼，就知道是谁的手艺，轻轻拂过。

“你怎知是大嫂亲手做的？我也是前些日子听四哥说起，大嫂特地让大哥去寻几节紫竹，说是做萧用，不想，是给你的。”

“姐姐做的萧，萧身背后有个玄字。” 玄女指了指地方。而且，也只有姐姐做的萧才会如此光滑，如此合她心意。

“听大嫂说，玄女你的萧吹得不错，不如来吹一曲试试。”

白浅突然冒出这样一句，玄女有些不知所措，看着她努嘴示意，无法，“浅浅不要嫌弃”，有多久了，久到连自己都不记得，原来她还会吹箫。

呜呜声起，悠悠和缓，曲调简单，偶尔错乱音调，突兀不显。萧声拂过林子深处，袅袅散开。

听惯了四哥弹琴，白浅对曲子还是挑的。

一开始，她就发现玄女手指有些僵硬，简单的调子，吹错不止一处，生疏得不行。可见，玄女的确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碰过萧了，起码在青丘就没练过，不然，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件事呢？

想起，来之前，大嫂的话，浅浅，想必你四哥之前应是没有告诉你，玄女与我是同父异母。

我看着她长大，因我阿娘的缘故，她活得很累。你不要看她平常笑得很灿烂，很开心，实际上，仔细看她的眼睛就会发现，她其实一点也不想笑，她的心早就被封住了。

浅浅，阿玄喜欢与你玩在一处，却也很自卑，她怕自己不配与你玩在一处。你不知道吧，她刚来狐狸洞那会儿，天天提到你，说你长得好看，人也好。

浅浅，这是我给阿玄的生辰礼，你帮大嫂带给她吧。阿玄的萧吹得很好，可惜因为我阿娘，她不愿再碰了。

浅浅，大嫂请你帮一个忙，你的要求，她不会拒绝。

浅浅，你沿着河去寻，会找到她的。

浅浅……

突然被告知那么多事，白浅的心情有些复杂，她需要时间去消化，可又不巧，刚好碰上玄女。

一曲毕。

玄女有点难为情，她竟生疏成这样！玄女啊玄女，你怎么将自己活成这样呢！

许是看出玄女有点尴尬，白浅不以为意道，“既然会吹箫，就不要荒废。以后练好了，再吹给我听罢。”

“浅浅？！”

发现玄女震惊地看着她，白浅有点略不好意思，在转头扫过玄女双眸时，发现了惊喜和开心。唔，大嫂说的果真不错，瞧玄女，还是得看她眼睛。嘻嘻，终于感觉自己不再是最小的啦。

玄女一脸复杂地看着白浅，实在是难以相信，以致忘了自己在那一刹的欢喜。浅浅很挑，她是知道的，尤其在享受方面，没想到竟会愿意听她吹箫，。然后发现浅浅转过头，笑的，额，甚是猥琐。

“玄女，你再多烤几条吧，给大嫂，四哥，还有折颜尝尝你的手艺。”

“好”

她们默契地没有提及刚才，一个烤鱼，一个添柴，配合十足。在狐狸洞前，相视一笑，分道而别。

“玄女”

“怎么，”刚走几步，被叫住，玄女转身被抱了个满怀，“了，浅浅？”

无声，没有回应。

感受到白浅又紧了些的拥抱，玄女突地清明，知道浅浅用意，面上变得柔和，静如死水的眼底，透出了涟漪，暖近心间，空出的手轻拍着她的背，“浅浅，都已经过去了。”

还是没有反应。

因着玄女长得矮了些，正好便宜她，悄悄蹭着浅浅的脸颊，坏笑，“那以后就麻烦浅浅，多护着我了”。四海八荒第一美人，有便宜不蹭，才有鬼呢！

可能是被蹭得受不了了，白浅扔下几瓶丹药，就落荒而逃了。

看着怀中的几瓶药，玄女眼中带笑，眯成两道弯弯的月牙儿，转身瞧见未书，温婉雅致，美人如画，不禁眼眶一热，连忙跑过去，“姐姐，我给你带了烤鱼。”

“我亲手烤的，浅浅说味道很是不错呢。”

“姐姐一定要好好尝尝。”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