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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救人的能力。他的大脑突然变得不能思考，四肢机械地朝前游动、探索。

所幸，他抓到了那人的手。肖旺的气快用光了，他得尽快换气。可是他浮不上来，那人抓着他，不断挣扎着。

他感到自己越来越重，身体像灌了铅一样，眼睛慢慢闭了下去。可是他的手，还在抓着那个人的胳膊，紧紧拽着。

他差一点死在那个下午。

有个骑电动车的阿伯路过桥边，看见水面都是泡泡，岸边还扔了一套书包和衣服，赶紧下桥救人。他把肖旺和那个跳桥的男孩一起捞了上来。

后来岸边偶有人来，都一起来帮忙，打120的打120，做人工呼吸的做人工呼吸。二十分钟后，他们才醒过来。肖旺倒还好，那个落水的男孩年龄和他差不多大，脸都憋紫了，差一点就救不回来了。也活该他命大，救护车到的时候，他正好醒了。

肖旺醒之后看到了一圈的人。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缓了五分钟之后才想起来他要去考试。他穿好衣服说明了情况，有好心人开车送他去了学校。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他正好迟到了半个小时，连校门口都进不去。后来他听说了那个男孩的消息，他是另一个学校的高考生，因为早上的科目考砸了，一时想不开，就想不开了。

高考成绩出来之后，他差了几分上本科线。当时家里穷，没有给过他复读的选择，好在这个成绩还能上个公办大专，他也因此和高中的同学断了联系。人有时候很奇怪，在最需要人安慰的时候却想躲着所有人，仿佛自己找个暗处就能偷偷发芽生长。可是种子是需要阳光的，肖旺也是。他原本也是个热烈和肆意的少年啊。

专升本考试来临之际，家里的房子漏水失修，想翻盖房子。那天肖旺抽了一根烟，第一根烟，也是人生最后一根烟，难闻。

他选择了去参加当年的征兵体检。

退伍的那天他突然就释然了。人生纵有千百种，终将殊途同归。既然他注定是个普通之下的普通人，那就把普通人的日子过好吧。他重新振作，捡起以前读书的专业，重新开始自学软件，一边当保安，一边做特效赚外包，又认识了几个人一起合作做游戏。

他没有谈过恋爱。他这几年的生活很简单，上班，下班做外包。上班，再下班做副业。吃饭，工作，人生中所有的轨迹只有这两种。身边也没有多少女孩子，直到他看到了余秋。他原来自私地以为余秋可能像他一样，待在农村里上班，像很多个村里辍学的少女，将超市的工作当成全职，这样他还是有勇气能靠近、能配的上的。

但是余秋不是。她博学、上进，学历高，能力强，她注定看不上自己这种身份的男人。所以他不敢，即便他控制不住地想要靠近。

余秋这边盯着屏幕好奇嘟囔着，他怎么还不回？我这样发有问题吗？有问题也撤回不了了咋办，先看看他怎么回吧。

余秋发的是：【那好吧，不然我们AA吧？你想吃什么？】

肖旺回过神来，看见余秋的回复，心下一喜，余秋愿意出来一起吃饭！当即回道：【你想吃什么都可以，你喜欢吃什么？】

余秋回：【都可以。】

肖旺开始打开百度搜索：女生约会喜欢吃什么。

百度第一条给出的排名是：1.韩式料理；2.西餐；3.甜食；4.小吃街。

镇上有个商场，里面饭店还蛮多的，肖旺打开评分软件按分数找到评分最高的韩式料理和西餐厅准备给余秋发过去。刚要分享，就收到余秋的消息。

【四果汤吧不然，我有个同学在镇上摆摊卖四果汤，去照顾一下他生意。】

余秋刚刚刷朋友圈看到有个高中同学发圈，在镇上小吃街卖四果汤。大夏天的，好想喝四果汤啊。

肖旺：【好。】

约好了时间之后，余秋问道：【你有电动车吗，没有我们可以开我的。】

肖旺：【我在考驾照了。】

余秋：？

电动车也要考驾照吗？余秋有点反应不过来，她没了解过，家里的小电动大部分是她妈妈在开，她只是偶尔用用，没想到驾照的问题。她去百度了一下：没驾照能骑电动车吗？

百度分析了一大堆，得出：电动车属于非机动车，开电动车不需要驾驶证，但是车需要登记才能上路。这下余秋放心了，家里的车有登记。他只当肖旺不会开电动车，便回道：【没事，我会开，你坐后面吧。】

肖旺……

【好。】

【对了，我同事多买了两张电影票。你想看吗？】

肖旺给余秋分享了这部电影的影评和预告宣传片。

想当渣男的海王的余秋：怎么感觉自己才是被钓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