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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根烟?”冉正抬手递了根烟到元川面前
元川推了回去“对不起啊,今天把你的局搞砸了。”看了眼不远处抱在一起的周雨和高齐峰,无奈扯了扯嘴角
“又不是你搞砸的。”冉正自顾自抽起了烟,透过烟雾看了眼抱在一起的两个醉鬼
冉正冲元川一笑,抬手拍了拍他肩膀,“别人说的话你别太当真,这个圈子私下都相互看不上,表面上又勾肩搭背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冉正说完就走到高齐峰身边把他拽了起来,高齐峰拉着周雨的手还在嚷着“我见她一次打她一次!”冉正见状直接把高齐峰抗走了
元川慢慢走到周雨面前蹲了下来,女人脸上的妆已经花了,粉底盖不过脸上的红,嘴里还不停嘟囔着“你真仗义,真仗义......”
把女人的头发捋了捋,“不能喝还充什么能。”元川驮着周雨慢慢走着,时不时跟她说上一两句话
“师傅,吐车上两百,我懂规矩。”周雨嘟嘟囔囔地
“两百就想把我打发了?”元川皱眉一笑,跟酒鬼说什么呢
“那我下车!下车!”周雨开始在元川身上扭动,元川无奈把她放了下来
“还想不想回家。”元川拉着周雨的手,试图跟她交流
周雨当然想回家,她想妈妈做的红烧茄子,她妈妈也总是拉着她的手跟她说,一定要好好学习,那样才能过跟父母不同的日子,父亲从不会说些对她寄予厚望的话,那个沉默的男人默默干着最重的活,想着给女儿最好的生活条件
“我想回家。”周雨哭的毫无征兆,豆大的眼泪在脸上淌,双手搂上了元川的脖子“妈,你手是不是还老疼呢,我现在没法回去啊,没法回去......”
元川拍着周雨的后背,周雨哭他就默默听着
周雨趴在地上,像是找到了舒服的姿势,睡了过去
元川无奈只能抱起她,凌晨的街道上,还有才下班的社畜相互搀扶,元川抱着周雨慢慢地走着。
当初元若华牵着元川从小镇上跑到这个大城市的第一个晚上,就像现在这样,在人影零星的街道上慢慢走着
他们姐弟俩买的晚上的票到延州,从火车站下车,黑车的价格高,元若华就抱着元川走,在小镇从最南头走到北头用几个小时就够了,延州是真的好大,她边走边歇,等到繁华的市区,天都擦亮了
等元川醒来,姐姐捏着元川的手指了指高楼大厦“小川高不高啊,以后咱们也会住这么高。”
事实上元川跟姐姐住进了地下车库,车库终年不见阳光,满是霉菌的味道,上厕所只能跑到很远的公厕,那个时候元川身上还起了湿疹,元川怕花钱,就一直瞒着元若华,等到元若华发现已经在脸上红了一大片了
元若华那时候已经十七了,一天打着两份工,认识的工友说她长得漂亮,可以赚点轻松活,等工友领着她到歌舞厅的时候,她才清楚这世界上哪有什么“轻松活”。
元川只记得很快就搬进了朝阳的房子,但姐姐每天却颠倒日夜地回来很晚,有时候还是被别的女人扛回来,她身上时不时地出现淤青。
元川只觉得姐姐的工作很危险,老是让她受伤,他拽着姐姐的手撒泼不让她去上班,元若华摸了摸元川的脸蛋“姐姐现在只想让你过上好的生活,我要工作才能让你上最好的学校,住最好的房子。”
那时候的娱乐圈还没被互联网公司介入,暴发户想捧捧自己的小蜜是很简单的事,掏个几万就能讨来个角色,元若华于是就被男人捧着演了戏。
元若华没骗元川,后来她的确尽自己所能地给了元川最好的学校,最好的环境
元川站在周雨家的落地窗前看着下面,仿佛透过玻璃看到了当初指着高楼大厦的元若华
他想不明白,姐姐无疑是疼他的,怎么还忍心抛下他自己呢,元川虽然恨逢安把姐姐雪藏,但他最恨的却是姐姐不要他
“元川!元川!”躺在沙发上的周雨还在散德行
元川听见她喊他名字,便举了杯水在周雨嘴边,谁想周雨不喝
“冷屁股,捂不热呢。”周雨梦呓了一句就把脸朝里了,元川照顾过姐姐醉酒,捏着周雨的脸喂了点柠檬水
“真酸,yue”眼看周雨要吐,元川一把捂住了周雨的嘴,女人嘴角的水渍粘在了手心上,元川在周雨衣服上抹了抹
周雨缓缓睁开眼睛,脑袋抽疼抽疼的,酒鬼总是在第二天醒酒后发誓再也不喝酒“再也不喝酒了,原来我酒量这么差啊。”
周雨洗漱的时候发现元川昨晚把自己妆都给卸了,“真够细致的啊这小男人。”
想着下楼跟“小男人”道个谢呢,却发现桌子上只有早餐
“你人呢?”周雨边吃饭边打了个电话
“我在去一中的路上呢。”元川手拉着扶手,在公交车上挤得摇摇晃晃,周雨能听见元川那边有妇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