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朝廷有一种玉牌专门用来检测谲力的,灵气复苏后,成为天师的人分别具有谲力、元力、神识三方面能成长的能力。
其中谲力和秘术有着直接联系,谲力高的人有更大的可能觉醒、开发秘术,但谲力超过了一定数值又会异化变成谲,变得非人非鬼,失去控制。
打比方说,一阶天师,谲力一旦超过八十,就会谲化,被称为“被恶鬼附身之人”,也叫作“被污染之人。”
谲力大多是天生的,后天能不能成长她也不知道。
元力越多,使用秘术的次数和时长就越多,元力就相当于能源。
殷真经道:“有的。”他从腰间勒着的蹀躞上取下一块小小的玉牌,“这就是用来检测谲力的。”
花闲用手帕拖着玉牌接了过来,这玉牌上并无雕饰,上头简简单单刻了四个字:永安御造。
唯一比较特别的就是玉牌中间有一根空芯的细管,里头有些不知名的液体。
花闲问:“怎么用?”
殷真经:“滴一滴血上去。”
花闲:“你来帮我。”她朝他伸出一根食指。
殷真经看了看花闲,沉默了几息,从腰间的蹀躞处用抽出一把匕首,用刀尖轻点了点她的指头。
蜻蜓点水般,轻轻的,却一点就破。
花闲指尖一疼,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把这一滴殷红的血滴在了玉牌上。
细管里的液体动了动,它的边上有精细的刻度。
花闲仔细瞧了瞧:“这是几?是二吗?是我的谲力只有二吗?”她怀疑自己眼睛花了。
殷真经接过玉牌看了看,点点头,“是的。”
谲力是代表开发秘术的天赋,谲力高基本就越强,很可怜,她的谲力少得可怜。
但谲力太高又会失控,变异,谲化。
真是迷人又危险。
花闲又问:“你的谲力有多少?”
殷真经:“七十八。”
花闲很惊讶:“那你岂不是很危险?”还差一点点就八十了。
殷真经:“是,别人都是五日一检,而我每日点卯都要在罗大人处检验。”
为了他,朝廷的人甚至分成了两派,一派说他很危险,应立即关押,一派却力保他,认为他是有用的,不能随意处置,至少在他犯错前。
花闲:“你还能弄一块这样的玉牌吗?”这一块是公器,殷真经丢了是要受罚的。
殷真经:“我试试。”他会尽力。
聊了一会儿朝堂之事,花闲又开始让殷真经买东西了。这次要买五百斤顶级的红罗炭、一千斤高级的银丝碳。
往年天气变冷后,她一个月能烧一两百斤碳,这些碳委实不算多,但也不敢买多了,过分打眼。
又给了殷真经一万两银票,让她把这些银票换成金元宝、金豆之类,再过一段时间,银票就不好用了。
花闲要说的话、要吩咐的事也都说完了,屋子里头的茶早已凉透了,不然还可以让他喝口茶。
既然没茶喝,正要开口送客——
只听得殷真经说:“你瘦了。”
天气凉,花闲穿了一件青绉绸一斗珠的羊皮褂子,坐在微弱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宁静娴雅。
殷真经想,杨清不知道的是,花闲声音吐语如珠,柔和动听之极。
花闲这些日病了几回,饭也少用了许多,确实清减了一些。
花闲不予置否,道:“你好像高了一些,结实了一些。”
殷真经还在长身体,居移气养移体,他生长环境变了,外貌气度也悄悄地在变化。
殷真经道:“我吃的多,你也要多吃一点。”事到如今他真的觉得自己嘴笨。
花闲笑笑没有回话,她倒是想吃,但克化不了,哪里吃得下。
殷真经忽然又道:“赵琮寅是你的丈夫吗?”
花闲正诧异他如何知晓赵琮寅的姓名,转念一想,如今他是官差,知道也不难,点点头应道:“是。”
“你们感情一定很好吧?”
花闲顿了顿,答道:“是。”说不好肯定还要被安慰,太麻烦了。
殷真经低垂下头,旋即抬了起来,露出了一个笑容,只是有些难看,“那真是太好了。”
他就是再笨,也知道旁人的妻子不能碰的,连想也不能想的。他应该为她感到开心才是。
花闲很累了,开始赶人,“我要歇了,你回去吧,把毡毯一起带走。”
踩脏了的毡毯她没办法处理,不如扔了。
她房中也没有蓑衣给他,蓑衣都收在隔壁的储物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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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真经在大雨奔行,及到了住处,才从怀中掏出一包东西。
他外头还穿着金吾卫的半身甲,因而胸口衣物并未湿透。
他把帕子打开,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