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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面了?”王宽对韦衙内说。
“你怎么来的?”韦衙内质问道。
“小景蒙了我和元姑娘的眼,一路马车赶来,然后带我步行至此。”
“还有天理吗?”韦衙内好像很生气,愤愤地说。
“何处无天理?”
“凭什么你就是和两个小娘子进来的,我就是被那个死鱼脸抓进来的!王宽,你可是有婚约在身的,这样做合适吗?”他说着,又委屈地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你看看我,那个死鱼脸拿刀划我的脖子!我就快伤重不治了。”
“衙内放心,你这伤势的出血量,连刺绣扎到手都不如。”元孟贤看了一眼他所谓的伤,出声道。
“王宽,她是在嘲笑我吗?你离得近,你告诉她我这伤重不重!”
“只破了皮。”王宽很淡定。
“什么叫只破了皮啊,好歹我们也算共过患难,眼见我如此遭难,你却这般轻描淡写。”韦衙内不满了。
“衙内忘了我们两家是世仇?”王宽道,随后去整理地上的书册了。
元孟贤也跟着一起整理,顺便仔细看看都是些什么书。
“当爹的看不对眼,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呀。”韦衙内倒是不在意什么世仇,见二人只知道整理书籍,着急了:“你们管这些书干嘛呀!趁现在没人守着,我们找机会快逃吧。”
二人没有理他,整理好书籍往书架走去。
刚把书放好,就见书架后多出一个人。
王宽对他点头示意,倒是平静。
元孟贤则冲他笑了笑。
终于来了。
二人慢慢走回刚才的位置,那人也走在后面。
韦衙内正四处找地方逃离这里,看见这人吓了一跳。
“哎呦!这谁啊,从哪里来的?”
“是谁不知道,人是从后面翻出来的。”王宽答道。
“你们都看见了?”韦衙内问道。
“看见了。”“嗯。”二人答道。
“那你们也没个反应?!”韦衙内震惊了。
“我对他点了头。”王宽道。
“我冲他笑了笑。”元孟贤道。
那人已往案几处走去,随后坐下看着他们。
“王宽哪,这位元小娘子啊,我们被绑来这,现在生死未知,书架后面翻出个老头,你们居然只是点点头笑了笑?”韦衙内不理解地看着他们,又连忙到书架后面查看,“怎么翻呀这?”
“我们可没被绑,我们是姑娘领进来的。”元孟贤笑道。
“所以我说没天理啊。”韦衙内不满道。
“几位并不慌张啊。”书架后面冒出来的人突然开口。
“我看起来像是不慌张吗?”韦衙内说道。
“既然把我们找来,自是有话要说,有话要说,自然有人要出现,早料到的事,又何必慌张。”王宽云淡风轻。
元孟贤没说话,只看着这人形制特别的服饰,猜测着他的身份。
“你到底是谁呀,敢绑本衙内,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爹是谁吗!”韦衙内威胁道。
“令尊是殿前太尉韦卓然,掌管侍卫亲军,前途无量。”
“那你还敢抓我,我让我爹弄死你!”
“你爹又不知道是我抓的。”
“可我知道啊!”
“哦?我是谁?”
“你……”韦衙内说不出了。求助地看着身旁的两个人,“他是谁啊?”
王宽没说话。
“他是这里的掌院。”元孟贤回答道。这人的服饰特殊,应当是专门设计的,所以一定是某个官员,再加上小景先前和她说过书院掌院之事,自然一目了然。
这掌院听见她回答,倒也不惊讶,只说:“你们回答我一个问题,就可以出去了。请问——这是哪里?”
“你这是什么问题啊?你绑我们来,问我们这是哪里,小爷我一路被绑着过来的,怎么会知道这是哪?”韦衙内不服气道。
“大内。”王宽却作答了。
韦衙内惊讶地看着他。
元孟贤好奇地问道:“怎么猜出来的”。她刚刚看那些孤本能猜出这是崇文院,崇文院正是在大内之中。她只是想知道王宽是不是用的一样的法子。
“我也想问,你是怎么知道的?”那个掌院问道。
“眼睛虽然被蒙住了,但是道路和距离,都可以心算。马车自南斜街起,一路西行,拐去榆林巷,过观音院,横穿两条甜水巷,直抵御街,然后北行。从距离算,应当过了宣德楼。再往里走,只能是大内了。”王宽解释道。
这种估算方法,需要极强的方向感和对开封道路的绝对熟悉,元孟贤颇为赞赏地看了王宽一眼。
“那你能说说,这具体是哪吗?”那个掌院的目光也十分欣赏,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