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
般,脸色还一直变幻不定,忍不住道:“宽儿,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是嫌你的娘子出身低微不成?”
薛宽自小在老夫人膝下长大,虽然她年老体衰,身体不康健,没法时常在他身旁管教,但心里也清楚自己这个孙子的秉性。
他打小不爱读书,脾气又犟,向来不服先生管教,不知道气跑了多少位先生,论起来根本没好好上过几日学,可谓是胸无点墨,不学无术。年纪稍大些后,更是越发沉湎于玩乐,活脱脱一副纨绔做派。
身边又尽是些逢迎谄媚的人,他听惯了人家的奉承话,成天自命不凡,将出身低微之人视如草芥,一心觉得只有出身高贵的女子方可与其相配。
如今得知自己的新婚妻子只是户部尚书府上的一个继女,心里肯定要不痛快。
老夫人越琢磨越觉得自己猜中了孙子的心思,摇头叹了口气:“你当时昏迷在床,能不能醒过来还两说呢,更别说你在京城里的名声......”
她没有接着这句话说下去,毕竟薛宽刚刚转危为安,她正处于一种失而复得的庆幸中,不想在这时候细数孙子的顽劣前科。
“总之,那境况下能找到愿意结亲的人家已经是很不容易。虽然鸿素出身不高,但是相貌出众,性子又安静温柔,刚嫁过来那几日你都昏睡在床,她一直在你床边照顾你,昨日还特地去了普惠寺为你祈福,如今还没回来,不然她这时候肯定是会在你身旁陪着你的。”
薛宽知道老夫人会错了意,也不辩解什么,只在她说话时点头应是,看起来颇为乖巧。
待听到老夫人说辛鸿素性子安静温柔,不止在原身昏迷的时候照顾他,还亲自到寺庙为他祈福,心中掠过一丝疑惑。
这是辛鸿素能够做出来的事情?跟小说里的人设不相符啊。
不过说起来,小说里面也没有提到辛鸿素是被尚书府送来冲喜的。
书中提到这桩婚事,只是一味地强调尚书府对她的恩情,说这辛鸿素出身如何如何卑贱,而尚书府对她如何仁善慷慨、恩深义重,让一个出身卑贱的乡野之女得以有幸一朝飞上枝头,攀上忠庆侯府。
如今看来,其中倒是有许多经不起推敲的地方。
一来,薛宽愚钝顽劣,不通诗书,此生没有考取功名的可能,而他作为侯府二公子,爵位也轮不到他来承袭。
二来,他沉湎于声色犬马,乖戾跋扈,在外挥霍无度,债主常常到侯府讨债,就算府里再小心翼翼为他遮掩,终究是纸包不住火。
只怕外头人早就知道侯府二公子是个花钱如流水的无底洞,方才从老夫人的口吻中也能隐约探出他在京城中的名声已然臭不可闻。
这般德行,别说有头有脸的勋贵望族,只怕就连京城里面门户低微的小官也不愿意把女儿嫁过去。
而原身坠马昏迷之后,老夫人想必是心急如焚,一心指望成亲冲喜能为他冲去邪晦。
可就算是人平安无事的时候都难寻合心意的亲家,更何况人当时还躺在床上生死不明。
此外,在那种时候急着结亲,想也知道薛家只是想找个新娘子冲喜,哪个正经人家愿意呢?把女儿送过去冲喜,说出去也忒难听。
辛鸿素就是在那种情况下嫁了过来。
薛宽这时候再想起原文中极尽强调的所谓“尚书府的恩情”、“辛鸿素的幸运”,只觉得可笑至极。
辛鸿素是否幸运暂且不说,反正尚书府要比辛鸿素幸运多了,毕竟辛鸿素“攀上”侯府得拿一辈子的命运做赌注;而尚书府攀上侯府只需要舍掉一个可有可无的继女。
冲喜这样的迷信说法在薛宽眼里自然是件荒谬事,可是对当时急得昏头转向的老夫人而言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薛宽转头看向老夫人,她方才说了好一会话,如今已累得眼皮耷拉,半睁半合,却还要在床边守着,谁劝也没有用。
一直等到宋大夫进来给伤口换过药,又亲耳听到大夫说,能够醒来便没有危险,她才把心放到肚子里,由秦嬷嬷扶着回去歇息了。
老夫人离开后,房里空荡荡的,只剩下薛宽一人,他心中一动,此时正好有机会验证一下脑海中的某个想法。
他旋即凝神屏气,调动气息向神识内部探去,忽然间,眼前豁然开朗,一大片灵田映入眼帘,田边的灵泉水潺潺流淌,叮咚悦耳。
万幸!
薛宽松了一口气,幸好还能够像前世一般进入空间。
上辈子末世来临后,他觉醒了植物系异能,初觉醒时,只能简单操纵植物生长,后来随着异能的进阶,竟在虚无神识中开辟出一处空间。
空间内有灵田与灵泉,二者均蕴含充沛的灵息,再娇弱矜贵的奇植妙药都可以在灵田和灵泉的滋养下茁壮生长。
此间孕育的灵植,其品相更是远胜人间寻常土壤所育。
灵田约有两个篮球场大小,以中间的灵泉水为界,一分为二,左边的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