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亲

一层红色，一颗晶莹的泪珠在眼角扩大终从眼眶滑落，滴落在玉佩上，泪珠覆在玉石表面，反射出细细长长的光芒，光影中映照出一张湿糯的小脸显得更加楚楚动人。

柳妈妈缓缓扶起瑾璃，看了看她手中的两半碎玉：“姑娘莫急，京中有最好的工匠，定能将玉佩修复好。”

她拍了拍瑾璃的后背，转身看向惊魂未定的冬梅：“你刚刚说什么，二皇子来我们府上提亲？”

“我，我刚路过前厅，楠叔说，说……”

“说什么呀！”看着冬梅话都说不利索的样子，柳妈妈气得想跺脚。

“说老爷与二皇子说话，让，让我退避。我正要走，就听见二皇子说，”她偷偷瞥了一眼瑾璃，低着头声音更轻了，

“今日是来提亲的。”

“跟谁提亲？”夏兰似是才听明白。

“还能是谁，整个赵府可就一位大小姐。”柳妈妈看了她一眼，轻叹一句，眼神中透着“朽木”两个字。

“二皇子，娶我？”瑾璃似乎是从玉碎的失神中反应过来，一边疑惑，一边将两块碎玉用手帕包住。

柳妈妈轻轻点了下头，从她手中接过手帕，转身从旁边柜子里拿出一个小小的木匣子。那是一个黑红色的木头匣子，表面木头的纹理清晰可见，盖子上有一圈镂空的雕花，正中间襄着一颗碧绿的翡翠。光这个盒子就感觉价值不菲。柳妈妈打开精致的锁扣，将碎玉和手帕一同装了进去，随即又将木头匣子放回了柜子。

“老爷说什么了？”柳妈妈看向冬梅。

“老爷没有立即回话，没等到他们后面说什么，我就跑回来了。”冬梅回忆着答话。

“只要老爷没答应就还有余地。老爷怎么说也是镇国大将军，还是两朝元老，镇守昆西二十多年，别说是二皇子，就是皇上赐婚也要问过老爷。若是老爷不愿，皇上也是要给老爷几分薄面的。”柳妈妈分析着，试图找到事情转圜的余地。虽然她嘴上说得笃定，但心里比瑾璃还没底。

“我与他素昧谋面，为什么娶我？”嘴里问着话，眼睛却还是盯着柳妈妈刚刚合上的柜门。

瑾璃从昆西到琉京不过三日，两人从未见过，二皇子怎会突然上门提亲呢。赵家虽是两朝老臣，但自从去了昆西，在京中几乎没了势力。如今回了琉京，虽有镇国大将军的名号，却没了兵权，且赵正明的子女只剩一个女儿，如今的赵家只是个徒有威名的空壳子。

几人坐在屋内，试想了各种可能性，都被一一否决，再也想不出什么，终是没了声响。几个人静静地坐着或站着，像是在等待最终审判的到来。

“小姐，老爷请您去书房，有事相商。”直到近夜里，管家楠叔前来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