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庄偌谨一向早醒,但这一觉,他一直睡到了早上九点半。
他恍恍惚惚地坐起来,虽然睡了那么久,但整个脑袋都痛得仿佛要随时炸开。
正巧房门开了,庄偌谨知道是姜晚。
“你醒了?”姜晚提着一碗粥走进来,“我刚好给你打包了粥,趁热吃吧。”
庄偌谨慢慢起床,去了浴室洗漱。
他洗了把脸,人是清醒了,但头痛的感觉没有消失。
他只要动一下,脑袋里每一条仿佛神经都在抽紧。
庄偌谨很少经历这样的病痛,像昨晚的胃痛时有发生,他习以为常,向姜晚示弱是掺杂了故意的成分,他一个人也能熬过去。
但现在的头痛太过剧烈,甚至让他有反胃的感觉,可他肚子里什么都没有,只能干呕。
姜晚听到了动静,隔着门问他:“庄先生?你还好吗?”
“稍等。”
庄偌谨把脸擦干净,却擦不去他的苍白。
庄偌谨走出浴室,姜晚紧张地问他:“你还是不舒服吗?”
“胃不痛了,不过一醒来……头痛。”
“我去找医生。”姜晚走了两步,又回头叮嘱他,“不过你先吃点粥,吃不下也吃一点,不然等下胃又痛了。”
庄偌谨点了一下头,目送着姜晚出去。
十几分钟后,姜晚带来了山庄的值守医生。
医生给庄偌谨诊断后,认为他的头痛和胃痛都是身体过度疲劳发出的讯号,经过充足的休息基本就无大碍。
医生只给庄偌谨开了温和的头痛药,药效起得较慢,但不那么伤胃。医生反复叮嘱姜晚,这两天要让病人注意饮食和休息。
“没问题的。”这是姜晚最在行的本领。
姜晚送走医生后,她看到庄偌谨已经乖乖地把粥吃完了,她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够吗?要不要再给你去买一碗?”
“不用,我饱了。”
“胃口好了身体也就好了。”姜晚递给庄偌谨头痛药,“时间还早,你吃完药再睡一会儿吧。”
庄偌谨不由得看了一眼时间,十点半了,其实也不算早了。按照他们原定的行程,大概吃过午餐后就要退房下山。
但姜晚没有说要走,庄偌谨也不提了。
他难得想要慢下来,静静地去和她一起度过这段闲暇的时光。
庄偌谨有些饱腹,不想立刻躺下,他看着姜晚拉开了窗帘,天空灰蒙蒙,似乎将要下一场大雨。
姜晚转过身来,猝不及防对上了他的目光。
经过了一天一夜的单独相处,姜晚已经可以坦然迎接他的目光了。
“头还是很痛?”
庄偌谨含糊地应了一声。
姜晚想了想,“我帮你按摩下?”
这下倒让庄偌谨有些意外,“真的可以?”
“当然可以。”姜晚以为庄偌谨是质疑她的技术,“以前我哥经常通宵打游戏,他头痛的时候都是我帮他按摩的。”
庄偌谨思想着要以怎样的姿势去接受她的按摩,但姜晚却已率先伸出了双手。
她就这么面向着他,手指轻轻揉按着他的太阳穴。
她没有留长指甲,手指的力度也刚刚好,确实舒缓了庄偌谨一定的疼痛。
只是这样的姿势,让姜晚和庄偌谨的距离更近了,他们四目相对,和昨晚她给他盖被子时的情况何其相似。
姜晚想的事情和庄偌谨一样。
庄偌谨不知道的是,在那个瞬间,姜晚突然起了想要偷亲他的念头。
但她终究是被自己吓到了,她狠狠地抓住了理智,不让它被情感侵蚀。
孤男寡女,果然很危险。
她一次次地把自己定下的界限越划越近。
她居然想要对大老板如此不敬。
姜晚猛地清醒过来,如今面前的庄偌谨可不是熟睡状态,他眼神清明地看着她,嘴角含笑。
姜晚的手停了下来。
庄偌谨开口说:“水煮蛋变红鸡蛋了。”
其实不用他说,姜晚也知道她脸红了,她的体温很高,心跳很快。
“我该不会被你传染了病气把?”姜晚找了非常拙劣的借口。
“是吗?”庄偌谨施施然地说,“不过没关系,我也会照顾你的。”
“你先好起来再说。”姜晚本来还想让庄偌谨躺下,她再给他按其它的穴位,但现在她已经按不下去了。既然庄偌谨还能调侃她,证明身体情况已经好转了。
有姜晚在,庄偌谨似乎特别容易入睡。
庄偌谨还病着,姜晚一个人在山庄到处逛也没有意思,何况她还记挂着他,于是她索性搬了笔记本电脑到他的房间办公。
姜晚怕吵到庄偌谨,尽量放轻声音,但庄偌谨却觉得听着她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