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贤徒孝
再见到父亲我竟反起了矫情,我与雀雀一块扑入父亲的怀里,娇羞得不肯撒手。父亲这些年哪里见过我这阵仗,我猜他内心此刻应该在怀疑是不是白沉欺负了我。
父亲把我和雀雀拉倒一边,左右仔细的瞧瞧,生怕我们瘦了,又问我们是否吃得好,在青云宫是否住的习惯,见我们都答好,又板着脸问我这些天是否闯过祸,是否给白沉添麻烦。
我微微一愣,想起之前干的那些事,心虚得瞥了一眼白沉答了句:“没有。”
知女莫若父,爹爹信我的话就有鬼了。
他对着白沉道:“小女给你添麻烦了,她我是了解的,若不好管教,只管罚便是。”
白沉这次回答很是给力:“岛主多虑了。茉荛乖巧得很,教导她废不上心思,她也聪慧,一教就会,岛主倒是生了个好女儿,这么优秀的徒弟我哪舍得罚。”
按照父亲的想法,我与白沉此刻应该是水火不容,想不到今日他见到是师贤徒孝的场面,让他喜不自胜,差点怀疑我是不是他的女儿。
我的这些变化让父亲心情大好,当日吩咐厨房做了一桌好菜让我与白沉一起好好聚聚。
满桌都是我和雀雀爱吃的口味,爹爹端起酒,说着就要朝白沉敬酒,感谢他对我一番教导。
白沉素日并不沾酒,我怕他不好拒绝便替忙替他拦下:“爹爹,以茶代酒就好了,师尊平日不喝酒。”
爹爹一愣,随即朝白沉调侃我,笑道:“这小丫头,现在对师父倒比对爹还贴心呢。”
爹爹放下酒杯,准备端茶,白沉却先一步将杯中酒端起说道:“不碍事,只是少饮,并非不饮。岛主是茉荛长辈,这杯酒应当是沉来敬岛主。”
我寻思白沉这话也没什么不对,但爹爹面色闪过一夕古怪。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白沉,最终把原本放下的杯中酒端起:“好,那我们今晚就喝个尽兴。”
我一直觉得白沉话不多,担心他和爹爹一块会尴尬冷场,现在看他俩你一言我一句,时不时还杯盏交错几下的场面,我才意识到是我想多了,他平日的沉默或许只是觉得跟我话不投机半句多而已。
白沉难得陪爹爹尽兴,而爹爹号称千杯不醉今日对白沉也算手下留情,白沉喝得微醺半眯着眼塔拉脑袋认真听着爹爹讲话,看上去很是乖巧。
这样的白沉与往日清冷、老成的他有着极大的反差,更贴近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我这才发现白沉总算沾了点烟火气,看他也开始顺眼些。
雀雀埋头只想着吃,我与爹爹、白沉时不时攀谈几句。
本以为父亲会多留几日,可没想到父亲却并没有兴趣参加这百花会。
我蓬莱岛向来不爱干涉外事,我本也纳闷,往年从不参加这种琐事的父亲,这次怎么会凑这样的热闹,原来不过是想见我,又恰好能会会老友。
父亲说他明日就要回岛,一听父亲要走我开始泪眼婆娑,从小到大我一直是在父亲身边长大,这是第一次离开父亲这么久,我虽留恋这外面的花花世界,可是对父亲的爱与依赖形成的思念也时常吞噬着我。
我大概哭了半宿,哭累了就趴在菜桌上睡着了,白沉怕我着凉将披风给我披上,好像中间还被雀雀给骂了,因为我的哭泣打扰了她吃东西的雅兴,后面的事情我就不记得了,雀雀在吃,我在睡,白沉和爹爹在攀谈,一整夜大概就是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