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悸的感觉,以至于怀疑这不过是落日凉风带来的瑟瑟错觉。
但是留在心底的一道浅淡划印在告诉自己,那并不是一种主观上的失误认知。
警务部的忍者匆匆在他耳畔说了几句,唤回扉间出神游离的目光:“六条莲重伤不治,在二十分钟前死了。”
扉间略去眼中一闪而过的惧意,浮现出意外神色。
“我记得他没有受到额外的伤害。”
“这是没错,但是他一直没有好好修养,”下属犹豫了一下,见扉间有意了解详情,便把原本简短的汇报具体展开,“六条之前就三番两次支开医生和看护,今早趁着看管松懈,失足坠落,当场死亡,目击他摔死的有病人和医生,总共六人。”
扉间将食指抵在额角上揉捻,发出了来自内心的疑问:“我记得他的病房在二楼?”
“没错。”
“怎么摔死的?”
“他翻窗而出,在屋檐上踩空,后背着地,扭断了脊骨。”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照顾他的人呢?”
“看护的忍者被他支走,暂时接替看人的护士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就跳出了窗户,昨夜下过夜雨,屋檐湿滑,所以——”
扉间问有没有其他值得注意的奇怪地方。
“其他病人说看到他偷办公室的东西,还有偷听医生和护士的谈话,”下属压低声音,却没想周围的说话声已经消失,都在听他汇报,“负责主治的医生说六条莲一直拒绝治疗,护士一走就吐掉吞进去的药,还会偷偷拆掉正骨的绷带——这也是他腿脚骨折一直无法好转的原因。”
抗拒医治,吐掉药片,偷听谈话,试图逃离。
这都什么事,不就是活生生把自己吓死了么……扉间无语地消化了这个消息,侧过头又问:“曲木还好吗?”
“老样子。”
“其他伤员呢?”
“照旧,除了轻伤病人,其余的仍在密切观察中。”
扉间点点头,回到六条莲的话题上,喃喃道:“我从来没想过……还会有人会死在三米的高度,普通人的性命实在脆弱了。”
他盯着人群形成的河流转入街道,俨然形成庆祝游行的自发游行人潮,暂时接管警务部的斑已经根据对今日对预测,正在附近指挥执勤分队密切关注群众动向,防止踩踏和避免事态升级影响到治安。
而柱间则因为惶恐不安的贵族再三要求,正守在日向一族的附近,唯恐发生今日行刑之后遭到平民的报复。
他觉得有点有些荒谬,六条莲死在了对忍者的恐惧中,而贵族们害怕步清原平诚和织杳信的后尘。
他们也会低下高高在上的头颅么。
他们……也会有害怕的时候吗。
不管怎么说,六条莲死得有点不合时宜了。
“真是乱摊子……贵族们估计都不会相信这种‘意外’。”
“不相信也没有办法,总不能让忍者们来背黑锅吧。”椿在听完后,抬眸看向一直看着自己的直属上司,“佐助,你也这么认为吧?”
猿飞佐助正在摸下巴的动作停顿了。
椿私下叫来医疗部下达指示的时候,佐助当时便在场,他有些不忍地想到,不让六条莲和家人侍仆见面,造成其身心压力也是不争的事实。只是当时几分事不关己的不追问和剩余几分眼不见心为净的纵容,恐怕真要算责任,自己也不无辜呢,当然,现在也没重提的必要了。
六条莲的失足摔死在斩杀贵族的热闹里根本溅起不了一点水花。
佐助不想附和,却也无可奈何地说:“这种节骨眼上,还是尽量安抚他的家人吧。”
“如果他们借以生事,怎么做都是错,难不成还让我们接收毫无理由的问责,再被胁以低头赔罪?我们问心无愧,若是真的要讨个说法,叫他来和我亲自说说那些叛国密信的事,我们还没有株连其他人呢。”
“况且,现在的他们……也不值惧怕。”椿收回望着远去人潮的目光,朝佐助挑眉。
佐助无奈地摇摇头,并不担心表面上的问责,而是:“贵族拢总活下来就不多,现在又转眼就死了四个,太快了。”他带着一种复杂的感觉再次扫了一眼椿,正好撞上鹿山投掷过来的目光,鹿山一愣,朝他抿嘴点头,佐助暗自叹口气,将视线落回扉间的身上。
这离大名府的火灾还没多久,还要死多少人才会停息?
哪怕慢一点,等这阵子忙完了再不动声色的处置贵族,也好过现在可能闹出来的动荡啊。
他仿佛听到自己差点想要问出来的话,这一波又一波的,之前对日向一族内部生乱的担忧现在看来,还真是小题大做了。
贵族们不是无穷无尽的野草,也不尽是徒有虚表的酒囊饭袋,有心人细细琢磨,回过神来,总难免要心生惧怒的,佐助本着未雨绸缪的担忧和万事周全的沉稳性子,认为清理贵族完全可以缓慢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