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消减大半，就这样都令外面正在经过的人和守卫不禁毛骨悚然。

探监窗内的椿背对着门，站在铁栏外看着里面的八神凉希，柱间才是第一次看见所谓的八神凉希，她坐在地上，耸动着肩膀，垂着脸看不清真实面貌，但在档案上的彩色照片却仿佛和此刻的她是天差地别的两人，光是那一眼，就觉得这个神经质般的女忍者已经失去了这个年纪该有的青春和活力。

柱间将目光投向山中渡边，山中渡边小声解释：“没疯。她也没为自己辩解，甚至坚决要求上级尽快处决。椿大人其实来过几次，也没撬开嘴。”

“椿想保下她。”柱间又听了一会儿，椿并没有说话了，而里面的笑声也渐渐停息。

“我也是这么认为。”

“你上次语焉不详，说要确认后直接上报给扉间，是说我和斑、统筹组队长目前不能知道内幕，还是这件事本身的机密性质等级超过我们的权限？”

“这个嘛……我也不太清楚，”中山渡边没想到柱间这么直截了当，停顿而迟疑的神情似有此意，眼珠子飘向一旁，不去看对方，却仍然不表露态度，“等等吧，柱间大人，如果扉间大人同意，我也不会故意隐瞒，这里面的事情……的确是不好说的，我总觉得八神凉希的事情确实另有缘故。”

“什么意思？”柱间继续问道。

“就是……”山中渡边想了想，还是和柱间透露些想法，“她不是那种疯狂而毫无人性的类型，她过往经历也没有显示过残暴一面……”他踌躇着措词，并不想表明自己对这件事的看法，只是出于审讯职责，“我不相信一个人会因为维护忍族的纯粹性而杀一个人，那么问题来了，八神鳞因为纯洁和荣耀而死，什么又能称得上纯洁和荣耀呢。”

柱间点头表示理解，审讯部部长不相信八神凉希是无缘无故杀掉八神鳞的。那么八神凉希杀人，若非有不得不做的主观因素，那就是受人指使或者控制，或许在外人看来，受人指使的成分更大了一些吧，而这里指使——柱间看着里面的椿的背影，山中渡边似乎都有一种含糊的指向。

椿推开门看见外面的两人，并没有感到意外，点头对柱间说：“火影大人下来摧我了？”

“需不需要我来帮忙？”柱间说，“说说看吧，目前的情况如何？”

山中渡边略诧异地看着柱间，又飞快扫了一眼椿。

椿也跟着一愣，不由冷笑一声，没好气地说：“谁能帮得了一心求死的人。”

地牢外的通道在火把摇晃下变得越发阴森扭曲，光隐落在椿脸上，椿转向山中渡边，阴影直接消去她大半的面容，只剩下一只停留在光明下的细长眼眸，感觉受到无声指责的山中渡边立刻摇头：“我已经让他们管紧嘴巴，这件事不会透露不该有的消息。”

椿一乐，山中渡边的态度可真是有意思，刚才柱间说了什么让他这么提心吊胆，她望了一眼正在沉浸思考的柱间：“我也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希望你能照顾一下八神凉兮，我想让她在死前别受太多罪，毕竟她已经认罪了。”

“自然是可以的。”

山中渡边是个非常重视规矩的人，他让到一旁，坚决要落在最后。

椿和柱间并排往楼上走去，和后面亦步亦趋的山中渡边说：“你也没必要这么小心，人的嘴长起来就是说话用的，我相信你能分清轻重。”

山中渡边低头躬身，十分受教：“谨听训言。”

一看就是“你说的都对对对”的恭维。

椿扯扯嘴角，无语地摇摇头，山中渡边回答得太快，给人一种我不必听你而想要尽快结束对话的敷衍，但是因为你是直属上级的平级，为了让双方都面上好看些，给你面子好了。但是他表面上的做法和态度一点都看不出异样，仿佛他也是发自内心这么想的。

柱间也跟着不禁莞尔，因审讯部门的特殊性和情报班有交叉的工作内容，山中渡边负责的就是木叶力量的另一个重心，虽然直属佐助，但实际更直接听命于火影和总指挥长，对待其他人完全可以摆出应有的硬气，也不必这样小心。

简直是谨慎过了头。

这次参加的人很少，无外乎八神凉希杀害族长的严重性，情节之恶劣，影响之重，远超以往所有命案，扉间直接选择自己的火影专属办公室来私下讨论此事。办公室里人已经都到齐，山中渡边顶着所有人的注视，上交审讯记录卷轴，低声和扉间汇报了情况，待收到新命令，肯定一番后扫了周围一眼，退出房间。

至此整个房间里，左边站着的是总指挥长和统筹组队长们，右边则是八神一族的五个代表，代表中有一个年轻人叫川叶，便是八神鳞的长子。但在场人恐怕除了扉间，以及早有另外渠道了解真相的椿，再没有人了解事件真实原貌。

饶是扉间也没料到八神鳞会如此胆大，竟会趁着爆炸后医疗系统混乱，曲木重伤预后不明，正是一切都容易出纰漏的时候下毒，但凡扉间不亲自参与治疗，千手曲木都会死得不明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