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探四周
沉默了许久,祁南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我把市长揍成重伤,然后就来这里了。”
她一说完,众人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
“你是为什么要打他?”兰文友问她。
祁南面露难色,她的大脑高速运转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想到好借口,“呃,这个嘛……”
“这么有权有势的人,你也敢惹……”连周娣娣都忍不住吐槽她。
祁南随口回了句,“哎呀,不过是一些私人恩怨啦。”
三人一听这话,当即就脑补了,祁南当市长小三,自持年轻美貌,哪料逼宫失败,恼羞成怒之下,持刀重伤市长大人,最后她锒铛入狱……
祁南猜到了她们的大致想法,也没有过多解释。
就这样吧,这可不是她故意欺骗,是她们自己想象力太丰富。
一晃眼,已经是到第七女子监狱的第六天了,每天都在重复一样的生活。
自从那天互相爆料之后,祁南觉得其他狱友对自己的态度有些变了,像是更尊敬自己了。
能把市长揍成重伤后,还四肢健全,好端端地出现在这里,多少也是个关系户吧?
祁南心想,也还行,打人而已,又不是杀人。
当下她更苦恼的是,她的使命还没完成,进展缓慢,完不成任务,他们哪里肯让她离开。
可是一想到沉香院,她就觉得心烦!
这天中午,跟往日一样,众人就着咸菜,喝着陈米粥。
兰文友神秘兮兮说,“有个特大好消息,你们知道下午要干嘛不?”
“能干嘛?难道把做豆腐的人派去织布?”周娣娣一顿胡乱猜测。
“可比这事好多了!说是新监狱长发话了,池塘里放了大半年的螃蟹养成了,要给监狱改改伙食,让我们下午捞螃蟹去!”
“螃蟹不都是秋天成熟的吗?这大春天的,螃蟹就成了?”周曼毕竟更年长些,生活经验更丰富,还是比较有见识的,她觉得这个消息不靠谱。
“你管是春夏,还是秋冬,反正监狱长说养成了,就是养成了!”兰文友格外兴奋,对于常识这些是完全不关心。
“那可太好了,下午不仅不用推磨,还可以捞螃蟹玩!”周娣娣可高兴坏了,她那鹅蛋脸上,堆满笑容,这笑是发自真心的。
“晚上还可以吃螃蟹呢!我还没吃过螃蟹呢,真想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兰文友搓搓双手,脸上难以掩饰的兴奋。
祁南对捞螃蟹,或者吃螃蟹这些事,完全提不起兴趣,于她而言都是一样的。
“铛铛铛……”集合的钟声响起。
众人聚集在操场,今天狱警们破天荒齐人了。
他们起码有二十人,都穿好了制服,配着□□和棍子。
祁南四处瞧了瞧,也没有找到那位监狱长。
队伍歪歪扭扭,出了西边的侧门。
有狱警在身后一直不断吹着哨子,有节奏的哨声不绝于耳,似乎是在提醒她们——这次是出来劳作,并不是出来玩,你们还在蹲大牢!
这个岛,除去那座监狱,其他地方都是如此赏心悦目。
树木不高不矮郁郁葱葱,池塘边是绿草成茵,中间还有一大片洼地,那里开满了紫白相间的格桑花,在春风的吹拂下,它们是那么得意自在……
一个池塘安排一批人,因为人手太多,剩下的人只能在岸上帮忙,大家都争先恐后下去捞,祁南默默留在了岸上。
那些狱警卸下了平日的面具,不再像之前那样高高在上。他们有的认真指导捉螃蟹,有的拿着竹筐,亲自给螃蟹按个头分类。
祁南一直在留意四周,大家似乎都很忙碌。
趁着乱,她悄悄往南边溜走。
一路上忐忑,跌跌撞撞穿过了监狱南边的小树林,再走过泥泞的洼地,一直往南边走,终于到了路的尽头,也就是岛的南岸。
此时风很大,把她的头发吹得像炸开的刺猬。
她盯着河岸的边边,看到了一个明晃晃的结界……
这些日子以来,祁南早就想通了,要真的逃不出去,那就想想办法把那东西除去,虽然她技艺不精,又很怕死,但是确实没别的出路了。
等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身后好像有人,她心跳止不住地加快。
如果是来抓她的狱警怎么办?
她回头看来人是谁,那个人也穿着狱警的制服,又有些不太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她也不知道。
离得有些远,看得不真切。
就这样,两个人对视了十几秒,那人转身就离开了,临走前他似乎弯了下腰……
祁南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她猜想,这人就那位监狱长吧?
她走到刚才他驻足的地方,找了好久一会儿,才找到两坨棕色的纸团。
又是巧克力?